”李红鱼。她刚才试拔过那刀,深知其沉重,但她更厌恶这种来路不明、显得诡异又毫无作用的人。
雷震山却没立刻反驳。他上下打量着刘子云那因为长期饥饿和虚弱而显得苍白的面容,以及刚刚拔刀时那双臂鼓起的微弱却异常持久的力道残痕。一个失忆落魄之人?这年头,这样的人不少。但这份隐藏在虚弱下的…难以言说的力量感,有点意思。尤其是现在镖局缺人缺到了骨头缝里!
雷震山松开了手,眼中精光一闪,忽然咧嘴笑了,露出一口白牙,但笑容里却没什么温度:“好!力气不赖,虽然虚了点!管你是谁,管你来路!名字?刘子云?记下了!”
他拍了拍刘子云几乎要散架的肩膀,刘子云被拍得一个趔趄。
“从今天起,你就是我威远镖局的人了!”雷震山一挥手,对众人吼道,“瞅见没?老天爷派个能拔刀的来了!这就是转机!别愣着!给这小子找身能穿的,喂他顿饱饭!然后,给老子准备行装!三天后,这趟镖,必须走青州马道!”
镖师们面面相觑,有震惊,有担忧,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。李红鱼冷眼扫过刘子云,鼻子里哼了一声,转身大步走进镖局,银枪穗子在身后剧烈摇晃,显示出主人内心的极度不满和不安。
刘子云完全懵了。他看着眼前这嘈杂、豪气又充满不安的场面,看着总镖头那张不怒自威的脸。一个饼?拔了一把刀?这就……有地方待了?有饭吃了?虽然那个女镖师的眼神让他脊背发凉,那个什么“青州马道”听起来也绝非坦途。
“青……青州马?”他喃喃自语,对这个名字毫无概念,只觉得一丝本能的寒意正从心底悄然升起,如同画卷中那遥远模糊、却仿佛布满陷阱的山水线条正向他扑面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