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息汇聚于身前三尺,化为一团白烟,飘飘然,渺渺然,在空中时聚时散,宛如活物般,飘至东南角,又越过整个房间,飞至西北角,所过位置,拉出一条长长的轨迹,白烟自轨迹袅袅飞散,化为星星点点,慢慢消散于空中。+咸*鱼?看.书/ -唔?错′内`容,
这一幕,只局限于一个小小的房间,但感觉中,却与那日在香港所见未可名状之物,有着异曲同功之妙。
我深吸了一口气,缓缓向着横在空中的白烟轨迹伸出手掌。
白烟在指掌间流过,带来无法言喻的微妙感觉。
我猛得一握拳。
飘散的白烟倏然回聚,便团于素怀的头顶,氤氲混沌,隐隐有七彩光芒在其中闪烁,越来越急,越来越亮,最终破白烟而出,化为一声雷鸣。
这雷鸣声也不是如何响亮,却震得四壁嗡鸣,玻璃尽碎。
雷鸣过后,白烟散尽,无影无踪。
素怀垂下头,神情痛苦,面色发黑,眼耳鼻皆有一丝黑血流下。
看着很像被毒死。
但嘴角却微微翘起,仿佛在笑。
透着些许诡异。
这是她留下的最后一扣,用来给我施为拿捏一清道的把握。
虽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,门口却一个人都没有出现。
门后两侧墙边就站着好些人,全都老老实实,没一个探头窥视。
我整理了一下衣发,反手轻轻一拍背上军刀。
军刀在鞘中震动,连发三声锵锵鸣响。
杀气凛然。
我自袖中取香三炷香点燃,持于左手,右手抱阴阳掐子午诀,默诵“一炷通玄穹,二炷达师真,三炷证道心”,旋即屈左膝触地,合掌举额,三叩首,再屈右膝触地,俯身贴掌,三叩首,最后双膝俱伏,额抵手背,三叩首。
三跪如鼎足立地,九叩似丹砂飞升。
此礼非拜皮囊之师,实是以形炼神,以仪通玄。
三跪九叩首,叩的是自家本性;五体投地时,见的是未生面目。
礼毕,我起身上前,扯道袍下摆,搓了根布绳,将素怀背到背上,用布绳捆结实了,将那本炷香夹在她的肋下,道:“老元君,我来教教你,什么是快意恩仇!”
素怀的身体极轻,极轻,几乎感觉不到重量。~g,g.d!b`o`o`k\.¢n*e_t^
仿佛背了个纸人在身上。
那一口气散尽了血肉精气神。
这皮囊,不过是个空壳罢了。
门外走廊里响起杂乱急促的脚步声。
有大群人正沿着走廊快速而来。
我踏步走出房门。
门后两侧聚集的一清道士见状大惊,慌乱后撤,一时间挤成一团。
我向楼梯方向走去。
前方,十余个黄袍道士簇拥着一个紫袍道士急步而来,挤在走廊里的众一清道士纷纷闪到两侧,让开一条通道。
这一群黄紫道士在距离我十几步位置停下脚步。
那紫袍道士抱拳行礼,道:“无量天尊,贫道一清道初三永,见过惠真人。”
这紫袍身材高大魁梧,面色如重枣,留着三缕极飘逸的黑须,行走动作间,气势沉凝,俨然是个内家功夫极强的高手。
我微微眯起眼睛,问:“你是来要以死谢罪的吗?”
初三永道:“真人这是哪的话。我一清道与真人无怨无仇,只不过想聚海外诸宫观寺院的同参,议一议各自的根底,续续一传承脉络,也省得整天糊里糊涂的,连个正外道都分不清楚,何至于让真人一上来就喊打喊杀?”
我说:“你可以让后面拿着录像机的人站出来,光明正大的拍,躲躲藏藏,角度不好,拍得也不清楚。”
初三永身后的一个道士有些不自在地挪动了下步子,又往初三永身后挪了挪,尽量不暴露样貌到我的视野范围。
初三永面色肃然道:“真人不要转移话题,你是人所众知的在世神仙,声望比我们大,说话也比我们更能让同道相信,我要是不带着人录像做证,等过后你要是出去随便乱讲,乱栽罪名,我们可就百口莫辨了。倒也让真人知道,在斗姆宫聚会时,我们也是全程录像,一是留下些记录,二是为了防止被有人心恶意污蔑……”
我冷笑了一声,打断他道:“说得倒好像是你们多么光明正大一样。要是心里不虚,为什么要把素怀老元君关在这里不放?”
初三永道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