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重的威压消失,墓室中只剩下劫后余生的死寂和浓重的血腥味。_求?书.帮¢ *埂¢新?嶵\全`林闲瘫在冰冷的石壁下,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断裂的胸骨,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,眼前阵阵发黑,意识在崩溃的边缘挣扎。
“小林!”老王第一个冲过去,迅速从保温杯里倒出几滴粘稠如蜜、散发着浓郁生命气息的深绿色液体,不由分说地灌进林闲嘴里。一股清凉温和的力量瞬间流遍全身,如同干涸大地迎来甘霖,勉强吊住了他即将熄灭的生命之火,剧烈的疼痛也稍稍缓解。
“咳咳…鱼…我的鱼…”林闲艰难地转动眼珠,看向墓室中央。
青虚子和安锐已经围在了那截焦黑的咸鱼残躯旁。
咸鱼只剩下了前半段,从鳃盖后一点的位置被整齐地“切断”,断口处焦黑碳化,冒着丝丝青烟,惨不忍睹。然而,在那狰狞的断口上方,靠近头部的位置,几片由裂纹自然形成的、更加清晰复杂的鳞片状纹路,正散发着微弱却无比纯粹的玄黄色光芒!这光芒温和、厚重,带着一种历经劫难后沉淀下来的古老气息,与石台上那方社稷之印散发的堂皇之气隐隐呼应,却又似乎更加原始、内敛。
“玄…玄黄之气?”青虚子声音发颤,激动地指着咸鱼残躯上的光芒,“最本源的大地之气!社稷之基!它…它在神光净化下,反而…反而淬炼出了最核心的本源?!”
安锐的墨镜上也闪过一串复杂的数据流:“高纯度本源能量反应…位格提升…与目标社稷之印产生微弱共鸣…目标物品(咸鱼残骸)状态:濒死蜕变中…”
老王扶着林闲走过来,看着地上那截散发着玄黄之光的残躯,浑浊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惊叹:“破而后立…劫火淬真金!小林,你这咸鱼…机缘造化,当真不可思议!它现在,才真正有了点‘神器胚子’的样子!虽然…代价惨重。~q·u`s·h.u¨c*h,e`n¨g..^c\o?m`”
代价…林闲看着咸鱼失去的尾巴,心如刀绞。那是陪他怼过鬼、扛过雷、救过他命的战友!他挣扎着蹲下身,颤抖着伸出手,轻轻抚摸着咸鱼残躯那焦黑的断口和温润的玄黄鳞纹。那玄黄之光似乎感应到他的触碰,微微流转,传来一丝极其微弱、却充满依恋和安抚的意念。
“老兄…辛苦了…”林闲声音哽咽。
“现在…该取印了。”安锐的目光转向石台中央的社稷之印。虚影消失后,印玺依旧静静躺在那里,散发着浩瀚的堂皇之气,但那股排斥性的威压已然消失。
林闲深吸一口气,忍着剧痛,在老王的搀扶下,再次走到石台前。!搜+嗖_暁`说¢网_ ¢毋,错^内-容¢这一次,没有了神罚的威胁。他伸出手,带着无比的虔诚和坚定(为了救人,为了堵井),缓缓握住了那方玄黄色的古朴印玺。
入手温润,沉重如山!一股浩瀚、厚重、承载万物、定鼎乾坤的磅礴意念瞬间涌入林闲的脑海!无数山川河流、城池阡陌、五谷丰登、万民安居的景象在他眼前流转!他仿佛化身大地,感受着地脉的搏动,聆听着众生的祈愿!
这不仅仅是一方印玺,更是一份沉甸甸的、关乎一方水土安宁的责任!
“房东…锁龙井…靠你了…”林闲喃喃自语,将印玺紧紧握在手中。
青虚子连忙拿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、刻画着重重封印符文的玉匣。林闲小心翼翼地将社稷之印放入其中。玉匣关闭的瞬间,那股浩瀚的气息被完美收敛。
“此地不宜久留。”安锐沉声道,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,“取走阵钥,此地平衡已破。”
仿佛印证他的话,墓室穹顶传来细微的“簌簌”声,灰尘不断落下,四周的石壁也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痕。失去了社稷之印的镇压,这座古老的地脉节点开始变得不稳定。
“走!”老王当机立断。
青虚子小心地捧起玉匣。林闲则忍着痛,俯身将地上那截仅剩的、散发着玄黄之光的咸鱼残躯,如同捧起稀世珍宝般,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。断口处依旧狰狞,但那温润的玄黄之光,却如同黑暗中的灯塔,给了他一丝慰藉和希望。
四人迅速沿着来路返回。穿过崩塌的祭坛洞窟,冲出阴森的隧道,重新回到废弃采石场的地面。天色已近黄昏,夕阳如血,给破败的矿坑镀上一层不祥的暗红色。
“安队!林闲!王前辈!青虚子道长!”一个焦急的声音传来。只见沈小薇正气喘吁吁地从远处跑来,手里还拿着一个平板电脑。
“小薇?你怎么来了?”林闲有些意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