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握左手，感受着真实的血肉触感，又缓缓站起身来，开始仔细查看四周的环境。

祭台空旷而古老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尘埃气息。祭台的中心，摆放着两样东西：一颗拳头大小、散发着浓郁生机的翠绿色晶石，以及一颗同样大小、却流转着死寂灰败气息的灰色晶石。它们静静悬浮在祭台表面数尺之上，分别被一层半透明的能量光罩严密地保护着。光罩之上，黑白两色的空间能量如同活物般缓缓流转、交融，形成一道道玄奥的纹路。楚阳立刻认出，这是一种极其高明的空间禁制——看似晶石近在眼前，实则它们本体可能位于极其遥远、被空间褶皱层层包裹的核心。

“这就是那无极妖尊口中的生死晶石了……”楚阳心中默念。他尝试着从灵袋中取出一把锋利的精铁匕首，小心翼翼地伸向那翠绿色的光罩。

匕首的尖端毫无阻碍地没入了光罩，但诡异的是，匕首进入光罩的部分，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抹去，瞬间消失不见！楚阳立刻将匕首抽回，只见匕首前端约三寸长的部分，已然消失无踪，断口光滑如镜。

！“这一看就是好东西，你认得吗？”楚阳在心中向本尊问道。阴阳珠已被本尊炼化，融入双手（或者说融入本源），这生死晶石不仅关乎他们能否离开此地，更可能蕴含着强大的法则之力。

“不认识。”本尊的回答干脆利落，“我诞生于寒潭底，从未踏足过外界。我所知的大部分知识，还是根据那个孩子的执念，进行悟道、观道而来。那孩子只是凡人，所知有限。不过，”本尊话锋一转，带着强大的自信，“只要我根据现在从你这段‘人生’中获得的知识进行新的悟道和观道，很快就能了解很多事情。”

“观道？”楚阳捕捉到这个词。

“对，”本尊解释道，“就像我曾向你提到过的那些梦境一样。那个孩子的一生，他做出的每一个选择，都如同他人生的无数条‘道’。我只要进行‘观道’，那么，从他这里开始的所有可能性，所有他可能选择的道路分支，我都会看得见，都可以从中悟出道理与法则。但以目前我们拥有的知识量为基础，要完全观尽那孩子执念所化的所有可能性，至少需要花费一百万年时间。总之，我们如同一个微缩的天道雏形，被我们‘观道’的生灵或事物，其未来的所有发展轨迹都可能被我们间接影响，甚至我们可以赋予它们更多变化的可能性。”

“就像那头玄武巨龟一样，嘿嘿……”楚阳瞬间明悟，大武那诡异的进化形态，正是因为长期吸收自己身体逸散的寒气（本质是观道气息的辐射），被影响而走向了它自身无数可能的“道”中的一个方向。原本可能需要千万年自然演化的结果，在观道气息的催化下提前显现了。

“那你有办法拿到这两个晶石吗？”楚阳将话题拉回现实，“听那无极妖尊说，这两个应该就是生死晶石了。阴阳珠子已被你炼化在手心，这生死晶石不仅对我们这次能否离开此地至关重要，我相信它对我们的悟道、观道也绝对大有裨益！”

“你说的有理。”本尊沉吟片刻，认可了楚阳的判断，“那好，接下来由我来接管身体，你放松意识，不要抵抗。”

楚阳闻言，深吸一口气，努力放空心神。瞬间，他的主意识如同退潮般回到了那片星海灵识空间。但与之前不同，此刻他仿佛一个旁观者，能清晰地“看”到外面祭台的情景，听到外界的声音，甚至能感受到身体的动作。

“是不是觉得很神奇？”本尊的声音直接在楚阳分身的意识中响起，“都说了我们本就是一体。知道你还在怀疑，但，这就是不可否认的事实。我们已经超脱了这处天地大道的束缚，只要我们观道足够深入，未来未尝不能构筑属于我们自己的天地大道！好了，废话不多说，我要开始了。”

话音落下，只见“楚阳”周身骤然亮起一层深邃的蓝色光芒！光芒中，无数条晶莹剔透、如同最纯净水晶雕琢而成的根须，如同苏醒的巨蟒，从他身体各处蔓延而出！这些根须散发着刺骨的寒气，坚韧无比，瞬间便如同活物般爬满了整个巨大的祭坛表面，发出细微的沙沙声。

其中两条最为粗壮、如同主脉般的晶莹根须，如同灵蛇般探出，缓缓伸向包裹着生死晶石的两个空间禁制光罩。根须尖端小心翼翼地触碰在光罩表面。

滋啦！

接触的瞬间，楚阳分身清晰地“感受”到一股恐怖的空间扭曲之力传来！那看似平静的光罩内部，空间被折叠、压缩了成千上万次！那两条探入光罩的晶莹根须，在极短的距离内，被无形的空间褶皱瞬间扭曲、拉伸、折叠成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