熔炉般的炙热炙烤着冰冷的躯体。-微-趣-暁?税~蛧¢ -追·醉,歆.章/截_
刘子云蜷缩在熊熊燃烧的烂铁火堆旁,火焰舔舐着锈蚀的铁皮,发出滋滋的、如同油脂滴落的恐怖声响,腾起的火焰带着一种浑浊的、金属被灼烧后散发出的有毒黄烟。这不是温暖,这是酷刑。那股冰冷沉重的金属异力如同烙铁般深深嵌入他的骨骼、筋络、甚至意识的缝隙,此刻被这异样的锻骨之焰从外部强行“煨”烤着,带来一种内冷外煎、骨髓都被熬煮般的极致痛苦。
老瞎子在火堆对面,裹着破袄,竭力远离那不正常的热浪和刺鼻的金属焦糊味。老黄狗黑子趴在他脚边,耳朵警觉地竖起,不安的目光不时扫过火堆旁那具在火光映照下轮廓诡异的人形。
每一次火焰的爆燃,每一次铁皮扭曲发出的呻吟,都让刘子云体内的冰冷异力产生一阵剧烈的挣扎和排异。剧痛像烧红的钢钎,反复贯穿全身。皮肤烫得如同烙铁,内里却冰寒刺骨。冷汗刚渗出毛孔就被高温蒸腾殆尽,只留下灼伤般的痛楚和一层泛着铁灰色的奇异干裂。这种内外交煎的炼狱,不知持续了多久。直到天光由灰暗渐渐渗入一丝微弱的铅白,直到那堆破铜烂铁几乎燃尽成漆黑的焦炭,火焰才不甘地低伏下去。
刘子云身体内部那股冰冷的躁动,终于在极致的折磨和强行镇压下,暂时平息了下去。剧痛缓缓退潮,留下一种被彻底透支后的、连疲惫都感觉不到的极度虚弱和麻木。身体表面像覆盖了一层半熔凝结的铁屑壳,沉重且布满裂痕。那条昨夜强行格挡、曾被异力扭曲改造的手臂,此刻正以一种非自然的姿态垂在身侧。内部的冰冷力量蛰伏下去,但那骨架的沉重感、关节移动时隐约的金属摩擦错位感……更加清晰了。仿佛那截手臂真成了一截包裹着劣质铁皮的机械残肢。
“吁——”老瞎子长长吐出一口白气,仿佛也耗尽了精神。他摸索着熄灭最后一点余烬,站起身,用探路棍敲了敲地面:“活气是暂时吊住了,像个活死人……比直接冻死鬼强点。趁这破地方还有点烂砖头遮羞,再窝着也是等下一轮阎王催命符。能动弹了没?能动弹就吱个声!”
刘子云缓慢地转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,脖颈骨骼发出一阵细碎令人牙酸的挤压声。喉咙里干涩得如同塞满了砂砾,他费力地咽了口唾沫——那感觉像是吞下了一把生锈的铁屑。他试着撑地起身,浑身骨骼内部立刻传来密集的咯吱声响,如同生锈的巨大机关被强行启动。他成功靠在了塌陷半边的土墙上,动作迟缓得令人窒息。
“能动?”老瞎子侧耳听着动静,啐了一口,“能动就成!走!再磨蹭,天黑前到不了有活气儿的地方,全得冻死在这破屋里!”
寒风灌入豁口,刺骨。求书帮 哽新醉快屋外的荒村被一夜疾冻染成了凄厉的银白,枯树挂满了冰凌,断壁残垣冻结在浑浊的坚冰里。
刘子云的目光缓缓移向墙角那把破浪刀。刀身冰冷,沉默,斜插在冻结的泥石里,纹丝不动。仿佛昨夜那暴起噬主的凶戾只是疯狂的幻梦。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,刀身深处那道幽暗的裂痕正散发着冰冷的脉动,如同沉睡毒蛇的心跳,与自己体内那蛰伏的异力隐隐呼应,形成一条无形的、冰冷的锁链。
他极其缓慢、艰难地伸出那只未曾异变的左手,冰冷僵硬的手指握住了同样冰凉的刀柄。就在接触的瞬间,身体深处那股沉眠的异力如同触电般猛地一颤!冰冷的浪潮汹涌而回!但这一次,不是撕裂和改造的剧痛,更像是一种沉重的“连接”重新稳固!一股比之前更清晰、更沉重的冰冷触感顺着刀柄蔓延而来,仿佛这把刀彻底成了他肢体的一部分——沉重、冰冷、且带着凶暴的本能。
巨大的负担让他身体一沉,差点再次跌倒。喉头滚动,发出一声极其沙哑、混浊的,近乎野兽的低喘。
“嗬……”
“哼!”老瞎子鼻子里喷出冷气,似乎感应到了那股无形煞气的弥漫,“背时玩意儿……成了你身上的癞蛤蟆,甩不掉了!背着吧,好歹算个能砸人的铁疙瘩!”他不再多说,拄着探路棍,深一脚浅一脚地迈过门槛,走入了屋外那片冻死的白霜世界。
老黄狗黑子紧随其后,但始终刻意落后老瞎子几步,离刘子云和那把刀远远的,黑亮的眼睛里满是警惕和不安。
刘子云扛着沉重如同墓碑的破浪刀,僵硬地迈开步子。每一步落下,脚下冻结的泥土地面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,留下一个带着冰渣的深凹脚印。寒风卷着雪粒抽打在覆着铁屑壳的脸上,如同冰刀刮过。体内冰冷的异力缓慢流转,抵抗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