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臂。安德森如同被大力抽射的足球,惨叫着向后“飞”出两米远,在地板上滑行。
裁判的哨音如同跗骨之蛆,一次次响起,一次次指向李雷。阻挡、推人、抢位犯规…李雷巨大的脸上,从最初的茫然、冤枉,逐渐被一种压抑的愤怒和深深的无力感取代。每一次犯规,都像一道无形的枷锁,将他那足以撼动篮筐的力量死死束缚。
“F**k this!” 杰拉德·华莱士在一次死球时,冲着技术台方向怒吼,“睁开你们的眼睛看看!他们在演戏!那家伙(指哈斯勒姆)是百老汇出来的吗?!” 裁判冷冷地瞥了他一眼,警告意味十足。德隆则死死拉住想要冲上去理论的李雷:“猛犸!忍住!别给他们机会!记住G2!”
比赛进入最后三分钟,篮网凭借李雷在有限时间内的篮下统治和德隆的冷血中投,顽强地以92:90领先2分。美航球馆的窒息感透过屏幕传来,巴克莱中心则屏住了呼吸。
热火进攻。勒布朗吸引包夹后分球给弧顶的查尔莫斯。查尔莫斯接球,面前是换防出来的李雷!这是一个巨大的错位!查尔莫斯眼中闪过一丝狡黠,他没有任何突破或投篮的意图,反而运球主动靠向李雷!
就在两人身体即将接触的瞬间——查尔莫斯如同踩到了香蕉皮,或者被一股无形的巨力狠狠击中!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,身体在空中完成了一个极其夸张、违背物理定律的360度旋转,然后重重摔倒在地板上,抱着脚踝痛苦翻滚!仿佛李雷那轻轻的一步横移,是泰森的重拳!
“哔——!!!” 裁判的哨音响得极其刺耳!毫不犹豫地指向李雷!防守犯规!个人第六犯!驱逐出场!
“NOOOOOO!!!!” 巴克莱中心瞬间被愤怒和绝望的声浪淹没!艾弗里·约翰逊将战术板狠狠摔在地上!德隆第一个冲到裁判面前,脸庞因愤怒而扭曲,手指几乎戳到裁判鼻子上:“Are you BLIND?!(你瞎了吗?!) That’s a FLOP! A F**KING OSCAR-WINNING FLOP!(那是个假摔!他妈能拿奥斯卡的假摔!)” 杰拉德·华莱士和其他篮网球员也愤怒地围了上去,场面一度失控。
李雷站在原地,巨大的身躯笼罩在巨大的阴影里。他看着在地上翻滚哀嚎的查尔莫斯,又看了看指向球员通道的裁判,巨大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种被巨大荒谬感击中的茫然。他张了张嘴,最终什么也没说,只是低下头,巨大的拳头捏得指节发白,沉默地、沉重地走向球员通道。每一步,都仿佛踏在布鲁克林球迷碎裂的心上。联合中心G5被驱逐的噩梦,在巴克莱中心重演。离场前,技术统计定格:22分钟,10分,14篮板,1盖帽,1抢断,6犯规。
失去李雷的篮网内线瞬间崩塌。热火抓住机会,由勒布朗强杀篮下打成2+1(加罚命中),反超1分!最后时刻,篮网仓促进攻未果。终场哨响,92:93。热火在争议与演技中,从巴克莱中心偷走一场胜利,将大比分改写为3:1,拿到赛点!
赛后发布会如同战场。
艾弗里·约翰逊的语气冷冽如冰:“一场被表演和哨声杀死的比赛。我们有一个统治篮下的巨人,他被一场精心策划的‘犯规陷阱’和一次可以载入史册的假摔驱逐了。马里奥·查尔莫斯?他今晚的表演配得上一座奥斯卡小金人。裁判?我无话可说,录像说明一切。” 他拒绝回答更多问题,起身离场。
埃里克·斯波尔斯特拉语气平静:“季后赛的身体对抗就是如此激烈。马里奥(查尔莫斯)很聪明,他制造了对手的犯规,那是比赛的一部分。这就是高水平的季后赛篮球。我们找到了赢球的方法。” 对假摔避而不谈,将争议轻描淡写定义为“聪明”和“比赛的一部分”。
巴克莱中心的蓝黑海洋,在深夜化为一片愤怒与不甘的余烬。G4的终章,以布鲁克林壁垒被争议哨声撕裂而告终。南海岸烈焰,在演技与判罚的助燃下,己将篮网逼至悬崖边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