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皱着眉抖开一看,还算干净,没有明显的汗渍和异味,勉强能穿。
他三下五除二套上,遮住了那身晃眼的白肉,总算找回了一点“专业人士”的体面感。
钱落袋,衣服上身,张大山深吸一口气,暂时压下对“报价失误”的懊恼。
他得干正事了。
目光扫过院子里为出殡准备的各种物件:
纸人纸马、金山银山、花花绿绿的纸扎别墅汽车……
突然,他的目光定格在靠近棺材头位置摆放的那对童男童女纸扎人上。
那对纸扎人做得颇为精致,男童女童都穿着鲜艳的绸布衣服,脸上涂着红扑扑的胭脂,嘴角还带着诡异的微笑。
最扎眼的是,它们的眼睛——被人用细细的毛笔蘸着墨,工工整整地点上了漆黑的瞳仁!
张大山心里猛地一沉!
前世他一心钻研唢呐,倒是很少参加这种葬礼。
不过随着【丧葬系统】的觉醒,好多关于丧葬的有关禁忌传说涌入脑海:
纸扎品点睛,是大忌中的大忌!
传说点了睛的纸人,容易“活”,会招引些不干净的东西附在上面!
尤其在这种本身就怨气未散、又讲究仪式规矩的丧葬场合,简直是找死!
“谁画的眼?”
张大山脸色瞬间冷了下来,指着那对童男童女,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严厉。
瞬间压过了院子里刚刚因为谈妥价钱而稍显轻松的气氛。
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,都是一愣。
一个穿着藏青色对襟褂子、头发花白、手里还拿着一支细毛笔和墨碟的老者从人群后面走了出来。
他叫孙老根,是村里有名的“纸扎孙”。
干了快四十年纸扎活儿,也是这次丧事的“礼宾”之一,负责指挥协调各项丧葬仪轨。
孙老根显然听到了张大山带着质问的话,老脸上顿时挂不住了。
他干这行几十年,在村里也算德高望重,什么时候被一个穿着廉价汗衫、毛都没长齐(在他看来)的小年轻当众指着鼻子质问过?
“我点的!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