嘶哑地挤出个字,感觉喉咙快冒烟了。
嫩芽似乎也感应到了我们的窘迫。它那微弱的光晕努力闪烁了一下,几根根须再次探出,扎进冰冷的地板缝隙。
这一次,凝聚水珠的速度慢得像蜗牛爬,过了好几分钟,才在几根根须尖端,渗出几颗比芝麻还小的、浑浊的液滴。
“滋…地…下…水…汽…稀…薄…凝…露…生…产…效…率…极…低…推…测…嫩…芽…表…示…‘…尽…力…了…’…” 光铠搋子手翻译道。
几滴浑浊的“救命水”,聊胜于无。我们小心翼翼地舔掉,那味道带着浓重的铁锈和土腥味,但总算稍微缓解了一下喉咙的灼烧感。
饥饿和干渴如同跗骨之蛆。
看着那一柜子过期毒膏,再看看嫩芽竭尽全力挤出的几滴浑水…
“去…去载具库!” 我嘶哑地低吼,指向光带延伸的方向,“找…找车…离开这鬼地方!”
“对!找车!” 菜鸟也打起精神,“车上…说不定…有…有好东西!”
两人一芽,带着绝望的饥饿和渺茫的希望,跟着蓝色光带,穿过b3区冰冷死寂的通道,走向通往d7区载具库的更深层升降梯。
升降梯再次发出呻吟,带着我们沉入更深的黑暗。
哐当!
门开。
一股浓重的机油、金属锈蚀和…陈年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!但比b3区更浓烈!
眼前是一个巨大得超乎想象的穹顶空间!
挑高至少有二十米!一排排巨大的、覆盖着防尘油布的轮廓,如同沉睡的钢铁巨兽,整齐地排列在空旷的地面上。
高耸的金属架子上堆满了各种规格的零件箱,同样落满灰尘。*x~z?h+a-i!s+h,u!.~c¨o_m-
几盏残存的应急灯在穹顶高处投下惨白微弱的光线,勾勒出这片废弃载具库的荒凉轮廓。
“滋…d…7…载…具…库…抵…达…可…用…载…具…扫…描…中…” 光铠搋子手的电子音带着一丝“终于干正事”的严肃。
投影屏幕上q版铁铁蛋小朋友换上了赛车手头盔,一脸期待。
“车!好多车!” 菜鸟激动得差点跳起来,新开的意念频道瞬间被“拆盲盒!”、“掀盖头!”、“意念掀布!启动!”刷爆!
他闭上眼,意念集中,一股无形的力量卷向离我们最近的一台覆盖着厚重油布的载具!
呼啦——!
积满灰尘的油布被意念掀起一角!露出了下面…一个锈迹斑斑、履带断裂、炮塔歪斜的…旧时代坦克底盘?!
上面还趴着一窝巴掌大的、长着金属甲壳的辐射蟑螂!被惊动的蟑螂“吱吱”叫着四散逃窜!
“噫——!” 菜鸟吓得意念频道差点宕机,“坦克?!还…还带宠物?!”
“滋…扫…描…结…果…:…1…号…位…置…载…具…‘…灰…熊…’…重…坦…底…盘…损…毁…率…9…8…%…无…修…复…价…值…推…荐…拆…解…卖…废…铁…” 光铠搋子手无情宣判。
“下…下一个!” 铁蛋叔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,带着浓重的疲惫和…一丝解脱?
我们回头,只见铁蛋叔拖着脚步,像刚从煤矿里爬出来,炸毛的红发上沾满了黑色油污,脸上黑一道白一道(汗水和灰尘冲刷的痕迹)。
他那只搋子手…倒是光洁如新,鲜红的橡胶头在昏暗光线下格外醒目,正随着他的脚步“噗嗤…噗嗤…”地轻轻张合。
“叔!你…你刷完油管了?” 菜鸟用意念频道弱弱地问。
“刷…刷完了…” 铁蛋叔有气无力,黑脸膛上写满了生无可恋,“艾米…给了…二十…‘勤劳积分’…说…说能换…虚拟…马桶搋子…金…勋章…”
他举起那只搋子手,对着惨白的灯光看了看,悲愤道:“老子…不想要勋章…老子…想要把扳手…把它卸了!”
“滋…融…合…稳…定…拆…卸…风…险…高…建…议…保…留…” 光铠搋子手立刻反驳。
“行行行!保留!祖宗!” 铁蛋叔认命地放下手,看向菜鸟,“愣着干啥?掀下一个!”
菜鸟赶紧用意念卷向旁边另一台覆盖油布的载具。
呼啦——!
油布掀起!露出下面…一台造型极其复古、线条硬朗的…敞篷越野吉普车!
车身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和锈迹,四个巨大的越野轮胎瘪了一半,但整体结构看起来还算完整!车斗里还散落着几个生锈的工具箱!
“吉普车?!” 菜鸟眼睛亮了!
“滋…扫…描…结…果…:…2…号…位…置…载…具…‘…沙…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