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龙殿的地下密室,空气凝滞如铁。~1/7/k^a^n¢w·e?n~x,u¨e..~c·o′m/
巨大的电子屏上,一条红色的K线顽固地横着,像一道凝固的血痕。
“少主,已经是第五个小时了。”一个穿着唐装,瘦骨嶙峋的男人开口,他的代号是老鬼,苏家埋藏最深的金融操盘手。“程家还在死撑,他们动用了海外信托的资金,又砸了三个亿,把股价稳住了。”
他身边的壮汉,双臂肌肉虬结,是青龙殿的执行主官铁臂。他没有看屏幕,只盯着苏俊的背影。“要不要让兄弟们提前动手?直接断了他们的货运码头,股价自然会崩。”
苏俊没有回头。
他面前的桌上,放着一杯早已冷透的茶。
“证据。”他只说了两个字。
一直静立在他身后的韩漫,上前一步,将一个黑色的牛皮纸袋放在桌上。她的脸上,那道新生的红痕在灯光下几乎不见。
“十七年前,东海远洋董事会的原始会议纪要,程家收买三名董事的银行转账记录,还有……祁振华亲笔签下的股权质押协议,日期被篡改过的原件。”韩漫的声音平稳,没有一丝波澜。
老鬼的呼吸急促起来。“少主,只要把这些东西抛出去,程家立刻就会身败名裂!东海远洋的股东会像疯狗一样扑上去!”
“不。+秒.章-节?小/说*网? ?最_新?章/节?更,新,快¢”苏俊终于转身。
他拿起那个牛皮纸袋,掂了掂,然后递给韩漫。
“把这份东西,一字不改,送到东海远洋第二大股东,王德发的手里。”苏俊看着韩漫,“记住,只给他一个人看。”
“什么?”老鬼失声叫了出来,“少主,这……王德发是只老狐狸,他当年就是靠着程家才上地位,把东西给他,不是肉包子打狗吗?”
铁臂也皱起了眉。“少主,此举太过冒险。直接公之于众,以雷霆之势压垮他们,才是上策。”
苏俊的视线扫过两人。“雷霆?那只会把船砸烂。我要的,是船回家,不是一堆碎片。”
他没有再解释。
*程家用贪婪喂大了王德发,也就在他心里种下了一根刺。一根‘为什么不是我’的刺。当他发现自己有机会吞掉程家,而不是只分一杯羹时,他的贪婪,会比任何人都要猛烈。舆论是洪水,会淹没良莠,而背叛,才是最锋利的刀。*
韩漫接过纸袋,一言不发,转身离去。她的身影消失在厚重的铁门后。
密室里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。
时间,一分一秒的流逝。
屏幕上的那条红线,依然顽固。,3/3.k?a¨n~s_h,u¨.\c`o-m_老鬼的额头已经渗出了汗珠,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。
滴。
一声轻响。
屏幕上,一个巨大的卖单毫无征兆地出现。
500,000股。
“是王德发!他开始抛了!”老鬼的声音都在发颤。
紧接着,第二个,第三个……无数个中小股东的卖单,如同被点燃的野草,疯狂涌出。
那条横了五个小时的红线,终于断了。它以一个恐怖的角度,笔直地坠向深渊。
“崩了!崩了!”老鬼激动地站了起来,“程家的护盘资金被瞬间击穿了!”
屏幕上,程家的股价像是决堤的洪水,绿色的瀑布一泻千里。
东海远洋董事长程宽,因涉嫌商业侵占被董事会提起诉讼
东海远洋三大港口出现管理层真空,货物滞留
股东大会提议,罢免所有程姓董事
一条条新闻弹窗,像是为这场盛大的崩塌献上的礼炮。
“铁臂。”苏俊的声音,在此刻响起。
“在!”
“让旗帜升起来。”
“是!”
铁臂转身,大步流星地离开。
苏俊走到巨大的屏幕前,看着那已经跌停的股价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
*父亲,你看到了吗?用背叛拿走的东西,就要用更彻底的背叛拿回来。这才公平。*
七天后。
东海港,旗舰镇海号的甲板上。
海风猎猎,吹动着一面巨大的黑色旗帜。旗帜的中央,是一只用银线绣成的狼头。
这是苏家曾经的标志。
韩漫站在苏俊身后,为他披上一件黑色的大衣。她的脸上,再也找不到任何过去的痕迹。
“少主,都回来了。”韩漫开口,声音里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