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岚自然知道李霁为何这般问,李霁身负巡察浙江旱灾之职,自然是想了解衢州府的情况。/秒/蟑^踕/暁¨税?枉_ .追?醉~薪¢漳/截\
黄岚笑着回道:“我黄家在衢州府没有什么产业,不过在三月时,婉婉的一名族叔来往江西倒是经过衢州府。”
说罢,黄岚便向邻桌的一名中年男子看去,男子见家主看向自己,便起身离桌。
李霁见中年男子往这边走来,便主动起身唤了声六叔。
此人是黄家旁支,与黄岚是同一辈,因在家中行六,所以黄婉婉称六叔,李霁便也跟着这么称呼。
黄六听到李霁称呼自己六叔,受宠若惊,忙揖礼道:“怎敢当状元公如此称呼,折煞草民了。”
李霁微笑道:“六叔乃是我家娘子的长辈,自然便是我的长辈,我在此仅是晚辈。”
席上黄岚的一些叔伯兄弟都笑着点头,贵为状元,玉堂翰林,却毫无倨傲之态,黄家有位好姑爷!贵姑爷!
黄岚也笑道:“六郎,你乃是婉婉的长辈,光风是婉婉的夫婿,按辈分当称你为六叔,光风想与你了解些衢州府的情况,你一起坐到这边来,不必拘束。”
下人立马添了椅子碗筷,黄六向家主黄岚和席上的一些黄家长辈揖了一礼后,谢道:“谢过兄长,诸位长辈。”
待黄六落座,李霁先敬了杯酒,才开口问道:“听说六叔最近来往经过衢州府,路上见闻旱灾情况如何?”
黄六点头回道:“兄长让我负责运批夏布前往江西,确实经过衢州府,我回来时是西月中旬,衢州府应是浙江旱灾比较严重的府,当时路过江山和常山两县,都未开始春耕,农时己然错过。~x`w′d+s*c-.?c?o¢m*”
李霁闻言蹙眉沉思,杭州、嘉兴和绍兴等府虽也干旱,但没有到无法耕种的严重地步,最多收成会有所影响。
衢州府离杭州府和绍兴府都是一府之地的距离,不应该如此严重才是。
李霁又问道:“衢州府的干旱程度竟与我们绍兴府相差如此之大,可是水利原因?”
黄六微微摇头道:“据我所见,应不是水利之因,我们绍兴府虽也比往年干旱,然并未误农时。衢州府境内的水网比之我们绍兴府也不差多少,我路上见一些水渠水位是下降许多,但渠中还是有水的。”
李霁眉头皱得更紧,开口又问道:“六叔在路上是否还有其他见闻?”
黄六看了眼李霁,又开口道:“我在江山县境内曾多次看到百姓与当地的一些大族起冲突,似乎是为争水。”
争水?这并不是新鲜事,每逢农时,村落之间为灌溉之事也时有争执,严重的还会引发械斗。
不过黄六话中是百姓与当地大族争水起冲突,能称之为大族的多是当地富户乡绅。/武¨4,墈-书? ¢嶵^歆′蟑*踕?哽-辛′快¨
既然干旱,灌溉之水必然成为稀缺资源,因此相争似乎也不出奇,毕竟富户乡绅都有大量土地,但李霁总感觉有些不对。
李霁继续问道:“六叔曾多次看些这类冲突?官府没有出面调停吗?”
黄六点头回道:“我来往江西都会在江山县停留休息一两日,去时见了三起,回时见到五起。其中两次有官府的人在场,但是官府的人只是在一旁看着,并未上前制止调停。”
李霁又沉思了起来,十分的不对劲,这类事件极易引发械斗,官府怎会不管?
而且即使富户大族也不敢公然霸占水渠,官府更绝不容许。
百姓种不了田,便交不上税,这不仅事关一任官员政绩,而且涉及到朝廷赋税,可是大事。
李霁回过神后,又敬了黄六一杯,开口道:“多谢六叔,最近能否得空再陪我去趟衢州府?”
李霁开口,黄六自然不敢不应,但他主要是替黄家做事,所以还需看黄岚这个家主的意思。
黄岚点头笑道:“光风乃是我们黄家的女婿,六郎,你便随光风前去,他身负皇命,你好生协助他。”
黄六恭声回道:“兄长放心,小弟明白。”
李霁又问了黄六一些隔壁金华府的情况,黄六将路上见闻也对李霁详述。
回门宴结束后,黄岚夫妇亲自送了女婿女儿出门,看到李霁亲自扶着女儿上马车,夫妇两人均是欣慰点头。
第二日,李霁和李康陪黄朝意等人到城外射猎。
李霁和李康两人己大半年没骑快马,且一群人许久没一起射猎,兴致都很高,到临近宵禁才回城。
夜间,黄婉婉脸上带着缠绵后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