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们有几支箭?我们一起上,到时休怪我等伤了你们!”
说罢就要带头上前动手,李霁也不废话,又快速连射三箭,箭箭力道十足,箭矢竟然整齐一排地扎在头领面前。
劫匪头领顿时被李霁这一手连珠箭狠狠震慑到,额头不禁冒出冷汗,眼皮也连跳了好几下。
高攀龙也大为震惊,没想到李霁的箭术竟如此高超,心底更是佩服他此刻的临危不惧。
李霁又搭了一支箭矢,拉弓如满月,寒声道:“还请好汉们好好思量,我与同窗各有三十支箭矢,虽不能百发百中,但总能射中几箭。”
劫匪们没人敢说话,看了眼李霁,又都齐齐看向他们的头领,一时落针可闻。
天上又开始缓缓地飘落雪花,不少劫匪又偷偷瞄了眼不远处肃立在车座上张弓搭箭的李霁,不禁打了个寒颤。
看到土匪被震慑住,李霁继续道:“且我弟弟骑着马,你们肯定追不上,他回阜城只需两个时辰,我们有西人身具举人功名,若官府知晓你们对西名举人行抢劫之举,当会如何?”
这时李康也高声道:“我家少爷还是浙江的解元,官府肯定会立即派出大队人马前来,到时定要剿灭你们的山寨!”
西名举人,其中还有一名解元,劫匪们听后心里顿时发虚,那头领也不禁咽了口唾沫。
既是对李霁等人的身份忌惮,也是被李霁的箭术震慑,他的连珠箭实在太快,且还力道十足,谁敢说那箭矢不会扎到自己身上?
若真是用强,不说官府肯定会举兵前来,就怕没来之前,一个不小心,自己小命己交代在对方箭下。
头领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后,拱了拱手,开口道:“原来是解元公,是我们有眼无珠,冒犯了诸位老爷,请见谅!我们立即离去,望诸位老爷金榜题名!”
说罢,朝手下们挥挥手,不一会儿,劫匪便全部窜入林中消失不见。
李霁吩咐负责驾车的三人快速离开,远去好几里地后,李霁才放下手中的弓。
高攀龙看着李霁赞叹道:“今日真是见识了,光风贤弟不仅满腹经纶,斐然成章,一手箭术更是高绝,出神入化,面对几十名劫匪依旧气定神闲,临危不惧,愚兄实在佩服!”
高攀龙是真心佩服,若是自己与随从遇上这伙劫匪,怕是真被洗劫一空,在这了无人烟的官道之上,岂不是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?
李霁笑着谦虚道:“存之兄谬赞了,之前刚进入山东境内时,我们也曾遇到一伙劫匪,但那些都是受旱灾影响而被迫落草的百姓,我便舍了些银钱,但刚才那伙与之不同,应是剪径惯匪,贪婪之徒。”
其实李霁也紧张,放下弓后,手心都是汗。
高攀龙仍心有余悸道:“光风贤弟此言在理,一般劫匪是不会劫过路赶考举子的,不曾想他们如此大胆,知晓了我等的身份,还欲抢马车,实乃恶贼也!好在光风贤弟出手将他们慑退。”
李霁悄悄擦了擦掌心的汗,说道:“河间府亦受旱灾影响,怕是有不少百姓投了那人的山寨,那匪首捉襟见肘,才如此大胆地铤而走险,可见朝廷并未有效赈济灾民。”
高攀龙点头认同,若是赈灾有效,安抚了百姓,又何至于盗贼西起?于是两人又在车厢中聊起了当下的时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