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霁给知府刘庚等府衙官员回完礼后,最后只剩下山阴知县吴南远了。`珊!叭·看\书/旺\ ^追~最\歆~蟑/結·
其实李霁见吴南远有些尴尬,吴南远曾经给过他很大的帮助,但是因为吴南远曾想招李霁为婿,而李霁拒绝了,两人的关系便慢慢疏离。
后来李霁也曾多次上门拜见,但都被段师爷以知县大人正在忙公务为由给挡在了门外,这自然是吴南远的意思。
李霁最近一次见吴南远,还是在县衙公堂之上,递交赴乡试的各式文书时,那时吴南远待他己不像从前般热络,只随便勉励了两句。
李霁递了拜帖后,与李康在在门房处等候,吴南远会不会见自己,李霁心里也没有底。
没等多久,段师爷便走了出来,笑着揖礼道:“原来是贵客临门,见过解元公!”
李霁笑着回礼道:“段西席有礼,不知老师可有空闲?”
段师爷笑着回道:“东翁正在厅中等着解元公,请解元公移步。”
李霁心底松了口气,跟着段师爷到了县衙后宅正厅,吴南远果然己经在等他。
李霁躬身揖礼道:“学生见过老师。”
无论吴南远对自己态度如何,李霁还是认这个老师的。
吴南远看着李霁即使考中解元,依旧一如既往地谦逊有礼,心中暗暗赞叹,同时又深感可惜。
吴南远起身笑着回礼道:“光风文惊西座,今蟾宫折桂,高中解元,未来当是不可限量,亦是吾县之大幸,在此道喜了。*看¨书-屋/ `已¢发_布/罪\辛′彰^踕`”
李霁恭敬道:“老师折煞学生了,往日多得老师之教导栽培,学生方有今日,此中恩情,学生铭感五内。”
吴南远让李霁落坐后,又笑道:“我是指点过你一些,但亦是解元郎你天赋异禀,勤奋刻苦方有所得。”
李霁恭声回道:“若说天赋是未琢璞玉,如无老师执雕琢之器,恐仍蒙尘于幽晦,学生定将这份恩情铭刻于心。”
吴南远微微颔首,真是好后生,可惜不是自己女儿的良缘呐!
李霁也在心里暗暗叹息,看来与吴南远的关系无法再如以前那般了。
之后吴南远多是问询一些乡试的过程,让李霁好好准备明年春闱,又勉励了几句,言语客套,疏离之感尽显。
聊了半个时辰,李霁主动告辞,因为气氛太过压抑,待久了只会徒增尴尬。
正厅的耳房旁,吴南远的女儿吴若兰看着李霁离去的背影,神色哀伤,眼眶湿润。
吴南远的夫人看着女儿,微微摇头,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这一年多以来,女儿若兰时常郁郁寡欢,不复往日欢颜。
在这期间,吴南远夫妇也为吴若兰择过婿,可是女儿若兰很是抵触,夫妇二人亦无办法。
虽说儿女婚姻皆由父母之命,但是吴南远夫妇都是开明之人,不想强迫女儿。_j!i′n*g·w,u′x·s+w~.¨c_o,m*
吴南远送了李霁出后宅小门,才回转后院,他果然没有看错李霁,如今高中解元,己非池中之物。
也并非是他有意疏离李霁,实在也是无奈之举,女儿如今依旧不肯婚嫁,时常珠泪偷弹,是因暗中倾慕李霁。
若李霁还如以往那般每个月都来两三回,女儿若兰如何忘却李霁?还要不要嫁人?
腊月十二,己是年节将近,衙门虽还未封印,但非紧急公务,官员们也都不会再处理,而是等过了年节元宵开印后再理会。
李家族长李续今年早早便告假回到了山阴县,如今在正厅之中与两名胞弟座谈,兄弟三人均是愁眉不展,怏怏不乐。
李续看了眼二弟李维,迟疑道:“敬思,不如你去一趟?”
李维闻言,扭头看向正厅外,语气不悦道:“兄长,我本无面目再任主簿一职,若非周知县不批我辞呈,我安会厚颜继续任职?如今不知多少人在笑话我,你让我去?兄长也一点脸面都不给我留吗?”
李续脸色尴尬道:“敬思你毕竟乃是李霁的生身父亲……”
李维闻言面露寒霜,冷声回道:“兄长还知李霁乃是我儿子?那为何当日非要坚决将其逐出家门?我不同意,你当时又是如何说的?如今他高中解元,却让我去请他回归宗族,外人笑话我也就罢了,兄长也要这般折辱我?”
李续闻言脸色更显尴尬,当时确实是自己决意要将李霁赶出家门。
可是身为族长,自己亲自去,总是拉不下脸的,而且李霁肯定对自己心怀敌意,肯定无法交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