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一块移动的断碑缓缓移开,明镜道长踉跄着走出碑林。¨狐/恋!蚊¢穴¨ ·耕_歆`最~哙~
他的道袍已被烈焰烧得残破不堪,脸上还留着被鹰隼啄食的疤痕,眼眶里的能量液凝结成淡金色的薄膜,却在每道伤痕下涌动着更凝练的灵体能量 —— 经历断碑林的吞噬与淬炼,他的气息竟比进入前浑厚了数倍。
素往生刚要上前,指尖凝出灵体契约的虚影,谢必安突然抬手按住她的手腕。
左使的目光落在明镜身上,锁魂索在掌心轻轻震颤,显然也察觉到了对方灵体的变化。
“不必了。” 谢必安的声音比之前更冷,“能从断碑林全身而退,还能凝练能量的,不是普通灵体。”
素往生挑眉看向明镜,见他虽身形狼狈,却挺直了脊背,灵体周围萦绕着淡淡的金光 —— 那是镇魂咒灼烧后留下的印记,却成了他实力精进的证明。_求?书.帮¢ *埂¢新?嶵\全`
她收回手,将契约虚影散去,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:“看来断碑林的‘洗礼’,倒是帮了他。”
明镜没有理会两人的对话,只是抬手抹了把脸上的能量液。
他身上那件青色道袍虽布满烧穿的破洞,却依旧遮不住挺直的身形,此刻他如一株在荒漠中顽强挺立的孤松,站得笔直。
一股强大的气息从他体内弥漫开来,与周围断碑林残留的镇魂咒能量相互碰撞,在身后那片无垠的、泛着土黄色的沙漠背景衬托下,显得格外坚毅而有力量。
他的目光投向远方翻滚的黄沙 —— 那里正是忘川沙暴的方向。
明镜道长迈开脚步,青色道袍的破袖在风中猎猎作响,率先朝着黄沙漫起的方向走去。?嗖¨艘?小/税\旺¨ ¨已~发`布/醉!歆`蟑\洁\
幽影左右使保持着三丈距离跟在身后,谢必安手中的锁魂索垂在沙地上,拖出一道浅浅的痕迹,素往生则把玩着凝魂链,目光不时扫过前方那道孤挺的背影。
从远处望去,这片沙漠像是被打翻的赭石颜料盘,近处的沙粒泛着枯铜色,往深处渐变成暗金,再远些竟透出诡异的绛红,仿佛是灵体能量干涸后凝结的色泽。
地表的沙流并非静止,而是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缓缓涌动,时而聚成微型沙丘,时而裂开细缝,像某种巨兽的鳞片在轻轻呼吸。
干燥的风卷着沙砾掠过,听不到丝毫水汽流动的声音,只有沙粒摩擦的 “沙沙” 声,刮在皮肤上带着针扎般的刺痛。
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焦糊味,那是被烈日炙烤的沙粒散发的气息,连光线都像是被烤得扭曲,让远处的景物蒙上一层晃动的光晕。
明镜的身影在这般天地间显得格外渺小,却又带着一股不肯弯折的韧劲,一步步踏入那片翻滚的黄沙深处。
明镜的靴底刚踩进沙层,脚踝就陷入半尺深的枯铜色沙粒里。
他低头一看,心脏猛地一缩 —— 脚下散落着密密麻麻的骸骨,人类的颅骨嵌在沙中,眼窝朝着天空,仿佛在无声嘶吼;动物的骨骼更显狰狞,巨蟒的脊椎骨像串起的铁环,鹰隼的利爪还保持着抓挠的姿态;甚至有几片锈蚀的机械残甲混在其中,金属边缘还沾着暗红的能量结晶,显然是灵体能量侵蚀后的痕迹。
这些骸骨层层叠叠,不知堆积了多少岁月,被沙粒磨得光滑,却依旧透着死亡的寒意。
他刚想抬脚避开,脚下的沙漠突然变了 —— 原本坚实的沙层竟像融化的沥青般流动起来,带着一股无形的力量拽着他的脚踝往前拖。
“怎么回事?” 明镜低喝一声,试图稳住身形,可沙流的力道越来越大,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水底牵引,让他身不由己地向前滑动。
他的青色道袍被沙粒磨得更破,破袖在流动的沙面上扫过,带起一串细碎的沙雾。
就在这时,天边突然卷起一道黄线,转瞬间便铺天盖地压了过来。
风沙骤起,比之前干燥的风烈上百倍,沙砾像钢针般打在脸上,疼得他瞬间眯起眼睛。
可下一秒,更密集的风沙呼啸而至,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,吹得他根本无法睁开眼,只能下意识地抬手护住脸,任由流动的沙层拖着自己往风暴深处而去。
喜欢极无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