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的愧疚几乎要将他淹没。
阿强突然剧烈地抽搐起来,嘴里涌出大量白沫。
“快!叫救护车!” 人群中有人大喊。
村里唯一有电话的王村长家离水渠还有一段距离,几个年轻力壮的村民撒腿就往村长家跑,鞋底踩在泥泞的路上 “啪嗒啪嗒” 直响。
剩下的人则手忙脚乱地准备临时担架,有人迅速拆下门板,有人解下裤腰带当作绑带,七手八脚地将阿强固定在门板上。
阿强妈妈死死抓着阿强的手,哭喊着:“我的儿啊,你可不能有事!” 她的声音已经嘶哑,泪水混着雨水,不停地往下淌。
等待救护车的过程中,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村民们围在阿强身边,焦急地张望着远处的道路。
天空依然乌云密布,豆大的雨点又开始砸落下来,打在众人的身上,可谁也没有心思去避雨。
终于,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,声音由远及近,划破了村庄的绝望。
村民们赶紧抬起担架,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救护车奔去,泥浆溅满了裤腿也浑然不觉。
阿强被抬上救护车时,他的眼睛半睁半闭,瞳孔已经有些涣散。
医生迅速为他接上各种急救设备,刺耳的警报声再次响起,救护车朝着医院疾驰而去,扬起的泥水溅在目送的村民们身上。
而阿良的爸爸依旧跪在原地,抱着阿良渐渐冰冷的身体,泣不成声,周围的村民们也忍不住抹起了眼泪,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,让整个村庄都沉浸在悲痛与恐惧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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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这时,一声响亮的呕吐声打破了紧张的氛围。
阿强大口大口地吐出水和杂物。“过来了,过来了!” 围观的村民们松了口气,纷纷喊道。
可这边刚有了希望,那边阿良的爸爸却突然瘫坐在地,脸上写满了绝望。
只见阿良的身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成暗紫色,生机一点点从他小小的身体里流逝,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,只剩下无尽的悲伤与绝望。
阿良的葬礼上,纸钱纷飞,哭声震天。
天空阴沉得可怕,仿佛也在为阿良的离去而哭泣。
细雨纷纷扬扬地飘落,打湿了人们的衣服,也打湿了每一个人的心。
林深攥着弟弟的手,看着阿良的棺木缓缓入土,喉咙像被洪水冲来的淤泥堵住,发不出半点声音。办完后事,在柱子、阿志及其父母的陪同下,林深一家决定去看望阿强。
阿强家的门虚掩着,门轴发出 “吱呀” 的呻吟,仿佛在诉说着家中的不幸。
屋内光线昏暗,只有几缕微弱的阳光透过破旧的窗户纸,洒在满是灰尘的桌子上。空气里弥漫着浓稠的药味,混着鸡汤的香气,让人喘不过气。
墙角的蜘蛛网上挂满了灰尘,在微风中轻轻晃动。阿强妈妈红着眼眶打开门,看到众人,嘴唇动了动,却只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。
阿强坐在八仙桌旁的竹椅上,脖颈歪向一边,原本清亮的眼睛变得浑浊呆滞。
椅子腿上布满了划痕,像是阿强在发病时挣扎留下的痕迹。
妈妈用汤勺舀起鸡汤,轻轻吹凉,递到他嘴边。阿强机械地张开嘴,喉间发出 “咕咕” 的声响,汤汁顺着嘴角流下来,在衣襟上晕开深色的痕迹,衣服上还有几处呕吐留下的污渍。
“阿强,我们来看你了。” 柱子的声音发颤,向前迈了半步又停住。
地上的木板因为年久失修,踩上去发出 “咯吱咯吱” 的响声。林深也跟着走近,试图露出个安慰的笑容。
就在这时,阿强原本涣散的目光突然凝聚,直勾勾地盯着林深脖子上晃动的古币,喉间的 “咕咕” 声变得急促而尖锐,干枯的手指还微微抬起,像是想要抓住什么。
林深下意识地摸了摸古币,疑惑地看向阿强。
但阿强只是维持着那个怪异的姿势,喉咙里不断发出声响,脸上的神情却让人捉摸不透。
林深以为阿强只是身体不适,便不再多想,转头和其他人说起话来,却没注意到阿强的目光始终没有从那枚古币上移开,直到他们离开,那 “咕咕” 的声音还在屋内回荡。
老旧的房梁上,几只老鼠在 “窸窸窣窣” 地乱窜,为这压抑的氛围更添了几分诡异。
阿强妈妈别过头,用袖口飞快地抹了把眼睛,可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,怎么也止不住。
她继续喂着鸡汤,轻声哄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