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靠近的人……可你根本就没把我当回事!”
姚菁箐瘫坐在冰冷的瓷砖上,膝盖的伤口渗出鲜血,混着泪水在地面蜿蜒。
“我不想等了……”
她抱着膝盖崩溃大哭。
“我真的好累,好累啊……”
哭声在空荡荡的卫生间里回荡,仿佛要把这么久以来所有的委屈、不甘和绝望,全部宣泄出来。
不知过了多久,姚菁箐缓缓的站了起来,无意间,她看到了镜子中那个狼狈不堪的自己,噗嗤一下笑了起来。
随后,她叹了口气,认真的清洗着手盆里的睡裙,这一刻,她终于明白,人不能总活在一个不切实际的世界里。
这个世界所有的人都可以欺骗我,但是我不可以欺骗自己。
随后,她强忍着疼痛,来到阳台,将睡裙挂好,这时,她的头突然晕了一下,一阵凉风袭来。
姚菁箐感觉全身仿佛披上了一层冰衣一样的寒冷。
她心想,也许只是刚才洗睡裙时,水太凉了吧。
回到屋子以后,姚菁箐感觉更加的寒冷,身子不由得打起了冷颤,简单处理了一下刚才润湿的伤口以后,姚菁箐蜷缩着钻进被窝。
沾着消毒水味的被单裹住颤抖的身体。夜色像张潮湿的网,将她困在回忆与现实交织的缝隙里。
膝盖的疼痛混着心绪的凌乱,她数着秒针等待睡意降临,却在意识模糊的刹那,坠入一片光怪陆离的混沌。
待她再次睁眼,沥青路面蒸腾着热浪,霓虹灯牌在暮色里明明灭灭。
她低头看着自己沾满尘土的裙摆,指节无意识摩挲着旧睡裙的破口,原来连梦境都不肯放过她。
街道上人流如织,皮鞋与高跟鞋的声响如同细密的鼓点,首到某个瞬间,喧闹突然抽离成无声的默片。
那个身影逆着人潮走来时,姚菁箐听见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。于澜穿着他们重逢那日的卫衣,阳光在他发梢镀着金边,嘴角扬起的弧度和幼儿园时一模一样。
她下意识伸手想要触碰,却在指尖即将相触的瞬间,看清少年眼底陌生的疏离。
寒意自脊椎窜上头顶,于澜的身体像团虚影般穿透她的胸膛。
姚菁箐僵在原地,后颈传来细微的风,带着异国香水的甜腻。
她缓缓转身,看见金发女孩踮脚环住于澜的脖颈,而那个曾说要保护她的人,正低头吻去对方眼角的泪。
晚风卷起她凌乱的发丝,姚菁箐忽然想起洗手台镜面的水雾,想起自己哭到沙哑的质问。
此刻喉头却不再哽咽,某种酸涩又释然的情绪漫过心口。她弯腰捡起飘落在脚边的枯叶,将它轻轻放在相视而笑的两人脚边,转身走向雾霭弥漫的街角。
远处传来老式电车的鸣笛,她踩着自己歪斜的影子,在梦境的尽头越走越远,首到身影化作一粒模糊的黑点,消散在黎明前的黑暗里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