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然就想到了前世水手很容易得的坏血病。
他们长年在水上生活,对水果蔬菜类的食物补充极少,才会得病。
而那些水寇的症状与坏血病可谓是一模一样,所以张景那时所言并不是空穴来风。
只是他并没有想起来,这些楼船上的船工舵手也会染上这种病症。
“记起来了,船主莫非也得了这病么?”
船主闻言腆着脸点了点头,略有几分羞涩之意。
其实也不只是他,自从在驱赶水寇之后,船上所有人对张景和秦河都是十分恭敬。
毕竟他不仅出手反抗水寇,还帮忙救治舵工。
所以甚至连张景在甲板练拳的一小块地方都已经默认是他专属的了,没有人会去涉足。
“治疗法子的确就是我所说的那样,多吃蔬果,自然能解。”
听闻此话,船主点了点头,拱手谢过。
……
说来也怪,似乎自从秦河离开之后,张景就觉得日子过得飞快。
三日之后,船主便站在了露台上对众人宣告:
“诸位,今日未时楼船便能到达白河县,劳烦各位相互转告,以便收拾好物件,就能早些下船。”
到了未时,张景随着人流踏下跳板,才终于是来到了白河县。
他细细算了算日子,才发觉从离开沂州到现在,已是过了半个月的光景。
接到皇旨的时候,他还担心会不会来不及赶到京城,当时就问了魏良。
结果魏良说,那上面写的是即刻启程,不是即刻进京,所以就不用着急。
毕竟皇帝又不是傻子,当然知道从沂州到京城需要多久。
张景这才明了,要不然,他也不敢接旨之后,还在沂州逗留了两天。
走下船,他才发现白河县的码头比沂州更显杂乱。
挑夫们扛着沉甸甸的布袋穿梭其间,船工们蹲在石阶上啃着干饼,远处酒肆的幌子被江风吹得猎猎作响……
他抬手掸了掸衣摆上的尘土,目光扫过沿岸鳞次栉比的铺面——茶坊、当铺……还有食肆里的油烟混着鱼腥气扑面而来。
“客官可是要住店?”
一个头戴毡帽的小厮见到这么多旅人下船,急忙凑上前来,朝着张景招呼道。
他的手指向街心那栋飞檐翘角的楼阁,继续吆喝:
“临江仙客栈,干净敞亮,还有热水澡伺候。”
张景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,见那客栈门庭还算规整,便点头应了下来。
随即他跟着小厮穿过青石板铺就的街道,片刻间就到了所谓的临江仙客栈门前。
“公子买串糖葫芦?”
此时忽然有一道声音传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