豫州由此与元叡治下的扬州势不两立,为了实现一统江南的霸业,元叡视豫州为眼中钉,所以他写信给了姻亲郑伯康,邀请他在江州与虎豹骑两面夹击。′看+书`屋¢暁?税¢蛧^ ^免·废*阅-独*
郑銮仰头豪饮一大钟烈酒,得意道:“那高氏就是在痴人做梦,你有我们玄甲兵在后头支持,广陵王也要笼络三分,怕什么!”
她此行送元祯去建邺,为了早日抵达,弃陆路而走水路,又唯恐旁人不知太女回宫,大张旗鼓地用了八艘大船,还带上了两千精兵。
一路走来,连水盗都不敢露面。
用郑銮的话是:“吓也要把元焘的胆子吓破。”
心中滑过一股暖流,元祯的眼眶也濡湿了,自阿母去世后,阿舅就将自己视作亲生女般疼爱,阿姊也时不时亲去广陵撑腰,在他们身上,她和丹阳总能感受到亲情的温暖。
元祯与郑銮碰碗,也一口饮光蜜水。空了底的碗刚放下,萧夷光持着黑釉鸡首壶,重新给她斟满蜜水。
郑銮醉眼朦胧,看二人相视一笑,非常不爽萧夷光傍上元祯,故意道:“那罗延,谢七娘也随谢刺史住在建邺,我这里信鸽有的是,你要不要也写封信给她报个平安?”
空气仿佛凝固的乳酪,停滞了半刻。!2,y,u,e¨d\u..-c.o?m!
深藏在心底的疤痕又一次被挑出来,撕得七零八落。
原来故意忘却的不会消失,它不过是暂时隐藏了身形,等待到合适的契机,就出来让人肝肠寸断。
背叛的滋味,断情绝爱的痛苦,都在元祯心里翻江倒海,她挤出一丝笑:“阿姊,你醉了。”
郑銮的笑凝住,谢氏多文臣,对元祯的重要性不亚于郑氏,两人这是闹翻了?
她想到旁边还站了个萧夷光,就果真装作醉了的模样,一扫胳膊,把碗儿盏儿全压碎,头也磕到桌面上。
等到来人将她扶远,郑銮眼里恢复了清明,她拧着眉头看了眼漆黑江面,“去查查,谢氏出了什么事?”
元祯守着枯灯,伸手端起郑銮没有喝完的残酒,她心中太苦痛,几乎不能自已,只想用酒消愁。
嘴唇刚碰到碗沿儿,就被萧夷光夺了下来,“殿下饮不得酒,不能糟蹋自己的身子。-捖?本¢榊′栈` ?耕′欣.醉`全?”
“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?不要管孤。”
元祯胸膛起伏得厉害,她推开萧夷光的手,直接抱过酒坛。
“妾想请求殿下一件事。”
元祯苦涩一笑,拍开酒坛:“孤没什么本事,怕是帮不到你。”
萧夷光覆上她开酒坛的手,明眸中只有一个人的身影,轻轻道:“到建邺后,妾想请殿下派人去会稽报个平安。”
“孤说过,会让人送你和稚婢去会稽,直接见萧大人。”
“可是,殿下白日问过妾想去会稽,还是想留在建邺,妾还没有回答,现在就不做数了吗?”
“咔嚓。”
元祯忘了手中的动作,酒坛落到地上,摔成几块。
潺潺酒水从坛底流出,洇湿萧夷光的丝履,浓郁的酒香缠上两人,沉醉了她们近在咫尺的呼吸,也沉醉了江面上悠悠的长夜。
第31章
“妾想随殿下留在建邺。”
平静的江面上水光潋滟,一轮皎月悬于丝绸般的薄云后,萧夷光眸中星光点点,像极了江上的渔火,点亮了沉沉夜色。
她的目光柔情绵绵,勇敢地凝视着她,元祯在乌黑如琉璃的瞳仁里,只看到了自己的影子。
倏然掉进爱意的漩涡,脖子以下像是被水淹没,几乎都要喘不过气,元祯先是一怔,后嗫嚅着避开与她眼神纠缠,违心道:“孤不想耽搁你的前途。”
“只要殿下安康如意,妾不担心自己的前途。”
像是扬起漫天火星的烙铁,她的话一字一字的烫进耳中,元祯的脸颊熟透,肩膀却哆嗦起来——无论是第一眼的惊艳,还是几日来的相处,她都愿为眼前人折腰。
可自己是艘满是窟窿的大船,有名医好药的堆砌才勉强行驶,再拉一人上船,下场只有一同沉没。
手被柔软紧紧覆住,通过坚定的力量,仿佛在表白她的心意。
答应八娘很容易,拒绝她却是天底下最难的事。
元祯痛苦地闭上双眼,将最耻于开口的暗疾袒露在萧夷光面前:“孤、我自幼身子孱弱,从未来过信期,根本无法与坤泽结契,八娘,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