嘿,绕了一大圈,还不是想借机亲近萧八娘,苟柔当即翻了个白眼,嘴唇都快耷拉到地上。¢墈^书\屋/ -追?蕞_歆,蟑\結·
就算一家老小都落入羌人手里,这些乾元照样还是狗改不了吃屎,不仅不着急,一天到晚净想着追逐美色。
面对八娘的狂蜂乱蝶,元祯沉得住气,她察觉到李大郎话中的漏洞,不留情面的揭穿:“李大郎想要杀回长安,莫不是不识路?都走到了陈留郡南几百里,怎么越走离长安越远了呢?”
救人是假,耍嘴皮子倒是真,乾元得了长安的消息就一路南奔,只顾着自个逃命,哪里真想着去救八娘。
情深义重的壳子被元祯戳破,更让人面上挂不住的是,八娘唇边勾起抹似有似无的讥笑,仿佛也在嘲笑他表里不一。
认错是不可能的,李大郎尽力找补,在陈留郡看到羌人的影子时,他差点尿湿裤子,不过并不妨碍嘴硬:
“唉,家父们音信全无,八娘又生死不知,我们身为乾元,手中无兵,空有八尺报国心。倘若只有一千精兵,也定要羌人有来无回!”
他故作忧伤的脑袋垂下,眼睛瞄到元祯死寂的双腿,突然想起了什么,一脸震惊地指着元祯脸,话都说不出来了:
“你、你你是那日长安郊边的瘫子?就是你把萧八娘救出了长安?”
李大郎口无遮拦,还是如前些日子般称元祯为瘫子,教萧夷光蹙起双眉,她刚想出声,只听苟柔啐了口:“呸!狗嘴吐不出象牙,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,小心我们割下你的舌头!”
上官校尉果真抽出刀,刀光一闪,锋锐在李大郎唇边半寸处停下。_6·吆¢墈/书\网, *追¨醉^鑫/璋,踕.
好汉不吃眼前亏,李大郎赶紧闭嘴,连手指都蜷缩回拳头里。
提到离开长安那一日,就不免又想起萧夷光的“仗势欺人”。
元祯轻笑一声:“萧八娘是自己逃出来的,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,我们与她只是路上碰巧遇到。”
她的话中含笑,萧夷光听了粉面苍白,唇瓣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。
“既然是这样。”李大郎嘴角掩不住得意的笑,他看向萧夷光,眼前的人身处山野,气质虽仍脱尘,但也多了几分可亵玩之意:
“家叔乃江州淮阴郡太守,手下精兵良将无数,到底比江北安全些,八娘不如随我一起去投奔他吧。?墈?书¨屋` ¢耕¢薪\最¢全-”
其他乾元恍然大悟,纷纷暗骂李大郎狡猾,他们都是世家出身,若论起外放做官的亲眷,哪个人也能扳着指头最少数出五六个。
再看萧八娘身边,没有白袍军,也没有其他萧氏,显然也是落难至此。世家乾元们眼睛都亮了,这可是大好机会,倘若能劝得动八娘随自己走,美人不就能顺理成章的嫁给自己。
张十一郎不甘示弱:“家姑也在建邺做主簿,建邺是大城,繁华不输长安,八娘去建邺定居最好。”
“我家大兄是东阳县尉官,手下也有兵马……”
“交州地处大周最南,羌人八百年也打不过去,阿耶做兵曹……”
他们盛情相邀,像凌空扑下的大网,势要将八娘这只凤凰捉进自个的口袋中,纷纷祭出大大小小的人脉,请美艳不可方物的八娘去避难。
世家子们马疲人瘦,有的玉冠都跑丢了,头发乱成鸟窝,也要将自己夸得天上有地下无,一旦八娘错过,就会抱恨终身。
元祯噙起一抹笑,眸中却冷丝丝泛着轻蔑,看到他们丑态百出,她一想到萧夷光今后极可能嫁给这种人,心底就蹿出无名火。
尽管前几日元祯强压下内心的悸动,故意冷淡同车的萧八娘,但此生十七年,她仍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急切和无能无力。
元祯多希望自己能如常人般,可以站立可以行走,能名正言顺地同世家乾元去追求萧八娘。
可惜这些终究都是奢望,她甚至连信期都没有来过一回,想要与八娘亲近的心刚起,就立马被冷水扑灭。
世家子龌龊的心思像华美毡布,萧夷光不消细究,轻轻一揭,底下的虱子就全跑出来。
她立于元祯身后,唇边的笑意凝住:“家姊也在会稽郡太守任上,不劳诸位费心。”
世家乾元兴致不减,张十一郎又想出一招:“此地距离会稽遥远,路上又多流民与羌人,不甚安全,我们可以护送八娘去。”
“妾已拜托了王太女殿下,就不敢再劳烦诸位了。”
“她?”张十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