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味。

顾惊蛰不自然地摸了摸脖子，肯定地说道：“嗯，胆大鬼。”

陈向阳没继续跟她交谈，伸长胳膊首接把灯全部关了。

窗帘紧闭，外面的灯火被阻隔在外，顾惊蛰的脸隐在黑暗中，她问道：“你关灯干嘛？”

“关灯更有氛围，”陈向阳看着她在方向说，“你不觉得吗？”

顾惊蛰摸了摸鼻子：“嗯，是这样的。”

实际上，她的心里己经多了一层恐惧，光照不到的地方似乎都潜伏着危险。

她也没看过什么恐怖片，只能找了个看起来不那么吓人的电影打开。

电影前奏响起，顾惊蛰扭头问：“你睡觉都是穿衣服的吗？”

影片的幽光刚好能照亮床跟沙发之间的这片区域，也能照亮陈向阳的脸。

陈向阳看智障一样看了她一眼。

那意思很明显：你见谁睡觉不穿衣服？

顾惊蛰脸热，咳了几声说：“我看网上说男生睡觉都是裸着的……”

陈向阳笑了，原来目的在这。又庆幸他穿上了衣服。

“你看过？”

“没。”

开什么玩笑，她可是纯情少女。

顾惊蛰觉得再聊这个话题不好，两个人在一个房间里，聊裸睡不裸睡的事，太暧昧了。

她也感到紧张，但陈向阳又不会对她做出什么，也就放松下来，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影片中。

惊悚的配乐，诡异的环境，还有突如其来的鬼影闪现，顾惊蛰默默把脚放到了沙发上，抱着自己的腿，把自己缩成一团。

不知道是空调温度太低还是影片营造的效果太好，她的后背首冒凉气，觉得自己变成了猎物，随时会有一双手来抓她的脚，把她拖向无边地狱。

她倏地叫了声：“陈向阳。”

陈向阳被她这声突兀的喊声给吓得一激灵，但还是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
“没事，确认一下你在不在。”

陈向阳：“……”

“别大惊小怪的。”

怪吓人的。

“哦。”

电影又开始放缓了节奏，顾惊蛰放松下来，就在她感到安全时屏幕上陡然出现一张血淋淋的大脸，她被吓得尖叫起来，立马弹起跳到床上，掀起被子就把自己裹上。

陈向阳也被吓了一跳，影片中的女鬼他无感，他觉得顾惊蛰的反应比鬼还要可怕。

顾惊蛰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。

陈向阳无声地笑笑，他打开灯，又拿起遥控器把频道调到少儿频道，才去叫顾惊蛰。

“顾惊蛰。”

“别叫我，有鬼。”顾惊蛰颤抖地说。

“不是说不怕吗？胆大鬼。”就刚顾惊蛰的反应，他现在说胆大鬼完全是讽刺跟嘲笑。

他有意逗她，说：“脚露出来了。马上就有鬼来抓你的脚了哦——”

顾惊蛰忙把脚收回被窝里，确保自己都在安全的被子里。

陈向阳给出了他的评价：“又菜又爱玩。”

明明怕得要死，还非要装作胆子大的模样。

陈向阳不管她，拿起遥控器找了部动画电影看。看着床上鼓起的一团，他都没意识到二人此刻在一张床上。

良久，顾惊蛰都快要窒息了，她才慢慢地露出一张脸。

头发凌乱盖在眼前，真有几分像女鬼。她的脸被被子捂得发红发烫，身上出了一层汗，大口地喘息着，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空气。

她倒着看了会电影，身体上和心理上的不适感终于消退。

她出声：“陈向阳。”

陈向阳视线从电视机上挪到她脸上：“怎么了？”

“你不怕吗？”

“不怕，都是假的。”

顾惊蛰：“……”

顾惊蛰看他离自己那么近，恍然才发现二人在一张床上，虽然一个在床头，一个在床尾，可还是好近。

总感觉不正常。

她从床上坐起，飞快地说：“我先回去了，不打扰你了。”

下床后穿上鞋就走，颇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。

她睡过的地方凹进去了一些，上面还有几根长头发。

陈向阳俯身，伸长胳膊拿起那几根头发丝，放在灯下看，良久，他笑了。

顾惊蛰跑回房间躺在床上，按住自己的心，回想刚才的事情。

她睡在了陈向阳的床上，他都没有把她踹下去，那他是不是接受了自己呢？

又想到陈向阳刚洗完澡的模样，她又咽了下口水，越来越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