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慢慢地收住颤抖的幅度，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水光。

“我不笑了，不笑了。”

“其实也不怎么好笑的。”张筱辰补救地说。

“就是啊，人家多肉被毁了，你俩一点同情心都没有。”顾惊蛰说。

张筱辰：“……”

李明月：“……”

张筱辰僵了两秒后，又抬手用手背擦着眼角，喉咙里溢出轻微的呜咽声，嘴里念念有词：“呜呜呜，太可怜了。”

“好可怜的陈向阳。好可怜的小多肉。”

顾惊蛰：“……”

“你够了。”

张筱辰这动不动爱演戏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啊！

浮夸又搞笑。

“好了啦，不闹了。”张筱辰立刻坐正，装得很是正经。

“你们说到底是谁这么坏啊？嫉妒陈向阳的？”

李明月蹙眉：“不太像，陈向阳一首都很厉害，要是真嫉妒的话早就该动手了。”

她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班上的男生，心里否决了他们。

一个个的头脑简单，西肢发达，根本想不到用这种方式。

女生？

女生跟他无冤无仇，可能性更不大。

班上女生不说喜欢他，但对他也是有一种崇拜滤镜在的，根本不会动手坏他的东西。

李明月想不到了。

顾惊蛰也不知道。

一顿饭除了张筱辰两个人吃得都是心不在焉的。

晚上下课，顾惊蛰没去十班门口等陈向阳，而是在陈向阳去车棚的必经之路上等着。

现在她去十班门口，影响不好。

下午他们刚因为她看了一场闹剧。

路灯下，少女来回踱步的身影格外显眼，陈向阳隔老远就看到了。

他提着手提袋的手紧了紧，沉默着向前去。

离得近些，陈向阳才发现顾惊蛰的身影是那么得落寞。

如果说以前的她是一朵盛开正艳的花，那么，现在的她仿佛走到了生命的尽头，快要枯萎。

陈向阳放慢了脚步。

顾惊蛰想不好一会怎么开口，抬头看过来，视线里蓦然多了个他。

周围来来往往说笑的人都被她自动忽略了，只剩下眼前这个少年。

顾惊蛰笑起来，喊了声：“陈向阳。”

陈向阳没应，加快脚步来到她面前。

顾惊蛰说：“今天的事我听说了，谢谢你为我说话。”

陈向阳早就知道她会听到，毕竟有个李明月在。

“没事。”他的声音很低沉。

顾惊蛰舔了下唇，欲言又止。

陈向阳静静地等着她开口说话。

“我、我确实去过你们班，看到了多肉，伸手捏了捏，但我没害它们。”顾惊蛰说。

怕他误会，她又解释道：“我是想给你送多肉的，没想到被毁了。”

“给我送多肉？”陈向阳的眼睛里有暗流涌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