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都喊来,我给把把脉,你也练练手?也可让小二去村里问问,有谁得了顽疾的,我可义诊一次。”
陆启文站起身双手作揖,深深一礼,“多谢师父。”
出了陆家门,安行一路没说话,只盯着前头孩子的后脑勺看着。
安九更是落后两人甚远。
哎呀,还是给大人留点脸面吧。
有些话,小六能听,他却是不能听。
等走到山神破庙前,陆启霖想着活跃一下气氛,便将那日崔大夜半做贼的事情说了。
安行听完,沉默良久。
拉着孩子坐在破庙门口的大青石上,他终于缓缓开口。
“当日,只与你简略说了承诺一事,你可想知道内情?”
陆启霖面色纠结。
这所谓的“内情”是知道会被灭口的吗?如果是,他发誓他没那么多的好奇心!
又见气氛都酝酿到了,而安行的话明显到了嘴巴,他还是缓缓点头,“想。”
安行长叹一声。
“老夫一生无愧于心,只愧好友一人。当年,我应了好友要照顾其孤女,护她一生,不料却因家中姬妾善妒,生生弄丢了人。
找了十来年了,如今也不知挚友托孤之女过的如何,是生还是......死。
每每想来,夜不能寐。
唯有想到当年对此女承诺,会收她生下的孩儿为唯一真传,潜心教授,令其子承袭外祖之风骨,方觉心中愧意稍静。”
陆启霖哑然。
唯一真传,这西个字的承诺委实太重。
他和安大人相处的这段时间,双方对彼此的秉性也了解的很。
对方眼里的欣赏和爱护不是作假。
相信安大人同样也能感受到他表现出的尊崇与敬爱。
偏偏,双向奔赴之间出现了障碍鸿沟。
想了想,陆启霖望着安行无比认真道,“大人,小子本也不该奢求,偶尔能得大人指点几句,己是小子的造化。”
安行错愕。
他铺垫了一堆,剩下的那句话还没说,这小子咋就退缩了?
当真是找好了下家?
那个木庭可是只醉心学问,不愿继续科考的,陆小六难不成只满足当个风流才子?
他,以及他身后站着的安家,才是陆小六最需要的。
更何况,这么优秀的孩子,放在别人手里,他并不放心!
安行深吸一口气,“不,老夫己经想好了法子。”
此法虽然名头不好听,却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。
因为陛下。
他拒绝陛下要他收下五皇子为弟子时,也提到了承诺。此时回乡却立刻收旁的孩子,未免太过藐视皇权。
总得有个理由。
“陆启霖,你愿不愿意做老夫的记名弟子?除了一个真传名头,只要老夫能给的,定然尽数倾囊相授。也可在此承诺,他日就算寻到人,老夫也会一视同仁。
你,可愿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