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盏轻抿,茶盖刮着杯沿发出刺耳声响:让全京城都看笑话,这姜家嫡女,就是个空有皮囊的草包。
三日后,诗会。
清风拂过庭前的梨花,雪白的花瓣纷纷扬扬,落在女眷们的裙裾间。
姜绾歌一袭月白色罗裙,发间只簪一支素银步摇,笑意温婉地招呼众人入席。
她亲自为柳盈盈斟茶,指尖不着痕迹地在杯沿一抹。
柳妹妹近日气色倒好。姜绾歌柔声道,今日诗会,可要一展才情。
柳盈盈红唇微勾,眼中闪过一丝轻蔑。
她今日特意穿了艳丽的玫红色襦裙,金线绣的牡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,像是要把姜绾歌那素淡的装扮比下去。
姐姐设宴,妹妹自然要捧场。她抿了口茶,语气甜得发腻。
诗会过半,众人吟诗作对,气氛融洽。姜绾歌忽然轻叹一声,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,幽幽道:今日诸位姐妹都在,我倒是想讨个公道。
满座倏然一静。
礼部主事之女林婉宁下意识捏紧团扇,悄声对身旁的赵家二小姐赵芸姝道:这还敢出头?我前日在绸缎庄,听得几个婆子说她是草包,被人泼了脏水都不敢吭声。
赵芸姝用帕子掩着嘴,目光惊疑不定:可不是!西市茶馆里都传开了,说她空有嫡女名头,连自证清白都不会。
两人话音未落,席间窃窃私语如潮水翻涌,无数道探究又轻蔑的目光,毒蛇般缠上姜绾歌素白的裙裾。
柳盈盈听到旁人的对话,团扇下的嘴角一勾,马上又换副表情,娇笑起来:姐姐这是怎么了?莫非还在为前两日那些无稽流言烦心?
她眼波流转,意有所指,清者自清,姐姐何必在意?
姜绾歌抬眸,目光如刀。
清者自清?她轻笑一声,忽然从袖中抽出一封信,当众展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