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,便去指点那些可怜的女人,说她们是有爹生没娘养的腌臜货色,不知廉耻。
有些女子能一笑置之,甚至还主动示好,和他们打好关系,只为能在茶摊喝茶时,省下几个铜板。
有些女子则只能躲到一处阴暗角落,默默流泪。
海东珠珍珠耳坠一晃,红唇勾起讥诮的弧度:\"何意?\"
纱袖突然指向云想容,\"你们倒说说——\"
美艳戏子蔻丹指甲在烛光下闪着危险的光,\"什么样的男人前一天才相识,第二日晚上就能登堂入室,睡在女子的家里?\"
她突然逼近云想容,美眸直视对方躲闪的眼睛,珍珠耳坠几乎要碰到云想容白玉般的脸颊:\"你来说,不论你们是初识还是旧情...”
妇人手指猛地指向天花板,\"这风雨楼是不是你的?此刻楼里可还有别的男人做客?\"
红唇几乎贴上云想容的耳垂:\"嗯?你说啊!\"
云想容一时被问的哑口无言,此刻才惊觉自己陷入何等荒唐的境地——
她哪里知道李当归为何会在风雨楼?紫嫣那丫头半个字都没跟她提啊!
窗外一片红叶打着旋儿坠落,恰似云想容此刻凌乱的思绪。
紫嫣阁内烛影摇红,李当归与紫嫣正执手相谈甚欢。
而此刻的听雨阁中,云想容却要替这对小儿女背负这荒唐误会。
她心中升起一丝委屈。
可若直言李当归是来寻紫嫣的,而这会儿正是大半夜,两人又都不在,意思不言而喻。
紫嫣的名声怕是要毁于一旦。
可紫嫣也真是,为什么不挑往日楼里没人的时候,再将李当归引来呢,偏偏是这个时候,更倒霉的是还撞上海东珠这个混不吝的主儿!
海东珠等人见云想容果然语塞,顿时,“美妇人与少年郎”的故事算是坐实了。
这位仅凭三言两语,就让那位佩剑少年在铁木兰等人心里多了个“风流浪荡子”称号的美艳戏子,此时双手一摊,笃定道:\"你看——问你,你又答不上来,那李当归怎么不住别家?偏住你这风雨楼?\"
\"不是的,当真不是这样的...\"云想容白玉步摇垂珠乱颤,素来清冷的嗓音罕见地发虚。\t*i^a\n*l,a,i.s,k/.?c.o?m¢
沙棠看着云想容的样子,又若有所思地望向门外。
忽然想起了方才海东珠似乎提起过,这风雨楼好像有一位女管事?
妩媚动人,紫衣风流?
听那意思,好像楼里并不是只有云想容一位女子啊?
这其中莫不是真的有什么误会?
江黛也忽然想起方才那抹忽然有事,匆匆离去的紫衣身影,会不会是...
海东珠却早已认定真相。
她美眸斜睨着云想容绯红的耳垂——
美艳戏子当然也早就想到了紫嫣,可若真是紫嫣的情郎,她云想容何至于羞成这样?
怎么看也是心里有鬼。
这才是海东珠如此笃定的原因。
云想容一生无暇,却不想今日在海东珠三言两语与诸多巧合之下,数十载的端庄形象竟要毁于一旦。
她指尖微微发颤,却又在想到紫嫣时攥紧了衣袖——罢了,为了那丫头,今日便豁出去罢。
\"是。\"她忽然抬眸,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,声音却坚定,\"我...是喜欢...李当归...\"
\"轰!\"
此言一出,满座皆惊。
沙棠手中茶盏\"咔\"地一声磕在案几上,溅出几滴琥珀色的茶汤;
陆青崖的发髻猛地一颤,发出清脆的声响;
连始终沉默的江黛都瞪大了眼睛,粗布衣袖拂倒了面前的茶杯。
谁能想到,这位素来端庄自持的大才女,年轻时多少俊杰求而不得,如今韶华虽过却风韵更胜,竟会对一个少年郎动心?
当真是人不可貌相。
海东珠最为震惊,却又在转瞬间化为理解。
待在这风雨楼几十年,要换做她早就耐不住寂寞了。
更何况,那些血气方刚的少年,她海明珠也未尝不喜欢。
美艳戏子忽然上前一步,珍珠耳坠随着动作轻轻摇晃,竟是一把握住了云想容的手。
\"想容啊...\"她声音出奇地温柔,眼中毫无评判意味,只有姐妹般的关切,\"那李当归对你,可是认真的?还是说他只是——\"
云想容连忙摆手,袖间暗香浮动:\"不,他并不知道我对他的感觉。\"
她垂下眼帘,长睫在烛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,\"只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