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当归听着四周如雷的欢呼声,嘴角不自觉地上扬。¨微?趣-小?税, `哽·薪,醉\全*
他心想,自己上辈子或许是拯救了万千黎民,积下了天大的功德,这辈子才有这般福分——
能遇见宁芙这样惊才绝艳的女子,能在她麾下习剑练武。
那些被寒螭剑鞘敲打手腕的清晨,那些并肩作战的生死时刻,甚至是她蹙眉训斥时睫毛投下的阴影,此刻想来都是天大的幸运。
他的脚步不自觉地加快,布靴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腰间的"辞故人"随着步伐轻轻摆动,剑穗在空中划出欢快的弧度。
忽然。
李当归身后观众席似乎开始传来窸窸窣窣的议论声。
最开始,是一个包着蓝头巾的妇人眯起眼睛说道:"哎,这小哥怎么看着有点眼熟?"
旁边嗑瓜子的瘦子突然拍腿:"嘶,他好像是...谁来着?"瓜子壳喷了前排人一脖子。
"想起来了!"后排的一位镖师猛地站起,腰间钢刀哐当撞在栏杆上,"是那个一级神力者!"
这话像火星溅进油锅。
左近三排观众同时扭头:
"一级神力?还有一级神力?"
"那不是跟普通人没两样?"
"主办方怎么让这种货色参赛?"
"听说他报名时揉出了白虎城最差劲的面团..."
"怕不是走了后门?"
......
声浪像瘟疫般蔓延。,x`x!k~a!n_s`h?u^w?u\.-c*o`m+
西北角有一位来此观看演武、寻找故事的说书先生。
他似乎终于找到了满意的答案,趁机敲响醒木:
"列位看官有所不知!这神力分级制三百年来,五级如凤毛麟角,四级已是人中龙凤..."他故意拖长声调,"至于一级嘛——"
东南看台突然爆发出哄笑:
"我家看门狗怕都有二级神力!"
"小郎君还是回家奶孩子吧!"
"看他腰上那两把玩具似的剑..."
“等等,那两把剑......”
......
李当归的脚步丝毫未乱。
那些刺耳的话语飘到耳边,他甚至没仔细听。
反而想到了什么,嘴角的笑意更深——他现在只想赶紧见到宁芙,这几十步的距离此时也显得有些遥远。
......
四道身影先后踏上青石演武台的瞬间,全场欢呼声如惊雷炸响,直冲云霄。
最先吸引所有人目光的,是那道如寒玉般清冷的身影。
宁芙一袭月白劲装,衣袂间流转着淡蓝暗纹,随着她的步伐若隐若现。·E¨Z\小!税?王! _哽/歆_罪?筷/
腰间那柄幽蓝色的寒螭剑尚未出鞘,却已在地面凝出细碎的霜花。
她每一步都踏得极稳,缓慢而有节奏。
金冠束起的高马尾在阳光下流淌着墨玉般的光泽。
剑眉之下,那双星眸含着亘古不化的寒霜,扫视过看台时,躁动的人群竟不约而同地安静了几分。
最慑人的是她周身萦绕的气势——就像北境终年不化的冰川,看似静止,却蕴含着摧枯拉朽的力量。
观众席上的一些年轻人,已经看的呆在了原地。
在演武台另一侧的边缘,另一道身影也有点意思。
那是一名男子,身着一袭靛青色云纹锦袍,衣摆处用银线绣着繁复的山水纹样,在阳光下泛着低调的奢华。
鹿皮长靴纤尘不染,每一步都在青石板上留下清晰的纹路。
他含笑的眉眼间自带风流气度,行走时袍袖翻飞,宛如踏春游玩的贵公子。
这般模样本该出现在诗会酒宴,而非刀光剑影的演武场。
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,腰间竟然悬挂着一柄木剑。
没错,是一柄木剑——粗糙的桦木质地,剑身还有几处未打磨平整的木刺,分明是八岁孩童习武用的玩具。
一柄木剑,此刻却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样的场合,佩戴在这样一个人身上。
看台上传来此起彼伏的疑惑声。
就在这木剑男子对面演武台的另一侧,站着一位约莫三四十岁的妇人。
她面容普通,眉眼间带着市井妇人特有的朴实,但身材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