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回不来的身影。
银发女子忽然拂袖,指尖轻抚红绡手背,开口道:"昨夜有故人来访。说你那红衣姐姐,尚在人间,今日我便带你去找她。"
红绡猛地抬头。
她赤脚跳下床榻,一把抓住女子冰凉的手:"带我去!现在就去!"
银发女子任由她拽着,直到红绡急得又要落泪,才轻抬手指遮住她双眼:"你且闭眼。"
睫毛扫过掌心时,檐下的风铃突然无风自动。
手掌从红绡眼前移开时,一阵药草的清香扑面而来。
红绡眨了眨酸涩的眼睛,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晒满草药的院子里。
晨光透过竹筛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"阿兰,你说那个女孩就在城南?"
这声音从左侧的房屋里传出,清朗得像山涧溪水。
"没错,她一定伤心极了...我必须赶紧见到她..."
后半句话还没听完,红绡已经泪眼模糊。
那是汀兰姐姐的声音,虽然比往日虚弱,却依然带着北境风雪般的坚定。
房屋的门吱呀一声推开。
晨光里,穿着粗布衣衫的汀兰扶门而立,身旁站着个眉眼温润的少年。
她苍白的脸上还带着病容,却在看到院中人的瞬间,瞳孔猛地收缩。
"红...绡?"
红绡踉跄着向前跑去,却被自己的裙摆绊倒。
她顾不得疼痛,爬起来继续往前冲,直到狠狠撞进那个熟悉的怀抱里——没有鲜红斗篷的触感,没有铜铃的轻响,但心跳声依旧如记忆中那般令人安心。
银发女子静立原地,看着红绡的泪水浸透汀兰的衣襟。
她目光移向那个怔在原地的少年,淡漠的眼眸微微眯起——少年腰间,一枚褪色的剑穗正在风中轻轻摇晃。
房间内。
李怀璋将熬好的药茶轻轻放在桌上,热气在晨光中袅袅升起。
他看向紧抱着红绡的汀兰,又瞥了眼静立门边的银发女子,温声开口:"两位都请坐吧。"
红绡整个人蜷在汀兰怀里,小手死死攥着她的衣襟,仿佛一松手眼前人就会消散。
汀兰轻抚她的发丝,比离开时枯黄了许多。
"既活着,"银发女子突然开口,霜雪般的声音里罕见地带着怒意,"为何不归?"
药碗里的热气模糊了汀兰苍白的脸。
她刚要开口,李怀璋便解释道:"阿兰伤及肺腑,这些日子连榻都下不得——"
"我问你了么?"银发女子冷声打断。
屋内温度骤降,晾晒的草药上凝出细碎冰晶。
银发女子霜雪般的目光直刺汀兰,再次开口:"你可知这孩子夜夜哭到力竭?"
汀兰浑身一颤,通红的眼眶再盛不住泪水。
她将红绡搂得更紧,指节都泛了白。
怀里的孩子却仰起小脸,冰花映着晨光:"汀兰姐姐不哭,银发姐姐每天都给我熬甜粥..."
"是我不好..."汀兰的哽咽混着药香,"不该留你一个人..."
银发女子视线扫过二人,最终落在李怀璋不自觉伸向汀兰的手上。
她眼底寒意更甚:"你忍心抛下她,倒在此处儿女情长?"
药碗突然炸裂一道细纹。
汀兰望向身旁少年——他指尖还留着为她煎药烫出的水泡,腰间挂着私订终身时赠的玉坠。可怀里红绡消瘦的小脸又让她心如刀绞。
李怀璋突然上前一步,将汀兰和红绡一起环住:"前辈误会了。"
他掌心覆上汀兰颤抖的手背,"我们正打算今日接红绡回家。"
银发女子袖中的冰晶簌簌落下。
白猫跃上窗台,叼来一朵晒干的绡花,正好落在三人交叠的手上。
银发女子轻叹一声,袖中飘散的寒气在药柜上凝成霜花。
"此处药气充沛,正适合觉醒这孩子的神力。"
汀兰怔住,怀中的红绡却突然转头望向药柜,发间冰花泛起微光。
那些晒干的当归、黄芪仿佛在向她招手,药香变得格外清晰。
李怀璋会意,从药屉取出几味药材摆在桌上。
苍术的根茎还沾着泥土,晒干的茯苓像小块树皮。
"你觉得它们该如何处置?"银发女子指尖轻点桌面。
红绡眨眨眼:"该...该磨成粉?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