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云天将那封带着霉味的信纸和半截断梭仔细收好,眉头微蹙。0·0¢晓*税,徃! /追?醉.辛¢漳~截`
“八梭回纹”……这四个字在他脑海中翻来覆去地盘旋。
他虽不通纺织之道,但能被写入密信、还夹带断梭暗示,显然不是寻常之物。
庆功宴已近尾声,百官陆续离席,唯有少数几人仍围在主桌前谈笑风生。
萧云天起身整理衣袍,朝外走去,郭启紧随其后。
夜色如墨,御海楼顶层的灯火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,远处造船厂依旧幽蓝火焰隐隐升腾,仿佛一只蛰伏的野兽。
“大人,这信上的事……我们接下来怎么查?”郭启低声问。
萧云天目光深沉:“先查‘八梭回纹’是谁传下来的,张永年又为何被提及。”
“张永年?”
“一个老织户,据说是‘八梭回纹’最后一位掌握者。”萧云天道,“既然他在城南,那就从那里开始。”
两人刚走下御海楼台阶,便见一名身穿青布长衫、身形肥胖的中年人快步迎了上来,满脸堆笑。
“萧大人!”那人拱手作揖,脸上笑容夸张得有些勉强,“恭喜您立下大功,真是可喜可贺啊!”
萧云天认出此人是赵纺织工坊的主事——赵德昌,一个精于算计、利益至上之人。
“赵老板深夜拦路,想必不只是为了恭贺吧。”萧云天淡淡道。
赵德昌干笑了两声,忽然压低声音:“萧大人要找的张老头,三年前就摔断了腿,现在连织布机都碰不得了,您何必再费心思?”
他说这话时,袖口微微一抖,一抹熟悉的蓝染布边悄然露出。*9-5+x\i\a`o,s-h-u\o·.¢c-o\m~
萧云天眼神一闪,不动声色。
“多谢提醒。”他语气平静,“不过我这个人,向来喜欢亲眼看看才放心。”
赵德昌脸色变了变,却很快恢复如常,点头哈腰地退开。
等他们离开码头,郭启忍不住低声问道:“大人,赵老板似乎知道些什么?”
“他太急着否认了。”萧云天冷笑道,“越是说不能碰,越说明张永年还有利用价值。”
翌日清晨,萧府书房。
郭启翻阅着厚厚一叠旧坊籍,额头冒汗:“大人,找到了!张永年确实在城南破庙居住,但每日寅时都会离开,直到辰时才回来。”
“去哪?”
“城西废弃的萧家旧染坊。”
萧云天
“萧家旧染坊……”他喃喃重复了一遍,心中已有几分猜测。
当年萧家尚有势力时,曾掌控过一条极为隐秘的染织线,专门负责皇家贡品中的织锦。
后来萧家失势,染坊也被查封,如今早已荒废多年。
“看来这位张老艺人,还真藏着点东西。”
萧云天站起身,整理衣袍:“今日夜里,去城西看看。”
当夜,月黑风高。
城西萧家旧染坊早已破败不堪,残垣断壁间杂草丛生,蛛网遍布。
然而,此时坊内却隐约传出织机运转的微弱声响。
萧云天与郭启藏身墙角阴影中,屏息聆听。
“吱呀——吱呀——”
木梭穿梭的声音清晰可闻,节奏规律,技艺精湛。
“有人在里面。”郭启低声道。/第,一*看~书?旺! ~追?蕞\歆/漳+踕`
萧云天轻轻点头,绕至后门,正欲推门而入,却突然停下脚步。
他的目光落在墙面一角,那里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青苔,但在风中微微晃动,仿佛掩盖着什么。
他伸出手,轻轻拨开青苔。
一块褪色的织锦纹样赫然浮现眼前,纹理古朴,图案繁复,正是传说中的“八梭回纹”。
这一刻,萧云天心头一震。
原来……这才是真正的传承所在!
就在他思索之际,前方屋门忽然打开,一道佝偻身影缓缓走出,手中握着一支破旧的织梭,目光浑浊却透着一分执着。
“你是谁?”那人警惕开口。
萧云天眯起眼睛,轻声道:“张老先生,久仰了。”
对方神情骤然一滞,嘴唇微颤,似有惊惧之意。
“你……你怎么会找到这里?”
萧云天没有回答,而是举起手中的断梭:“因为有人想让我忘记旧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