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奕推门走了进去,又将门关上了。
房内水汽氤氲,混合着兰蔻香料的甜腻气息,屏风后的浴桶还冒着丝丝白雾。
柳璇玑赤足踏在猩红地衣上,足弓如新月般莹白透粉,脚踝处肌肤胜雪,十分诱人。
几滴未干的水珠,顺着那微微露出一小截的小腿滑落,在地衣上露出深色的痕迹。
她抬手将湿发拢到耳后,待下颌微抬时,脖颈线条像冰瓷刀裁出的孤傲弧度。
可偏生唇色又艳得惊心,仿佛雪地里绽了朵红山茶,清冷如画!
“楚镇抚使,好久不见。”
声音像浸了冰水的玉磬,在氤氲水汽中格外清冽。
是啊。
好久不见!
楚奕心中生出几分感慨。
他又很快注意到水珠顺着柳璇玑雪白的脚背滚落,像碾碎了一串琉璃珠子……
“嗯?”
当柳璇玑注意到他的视线时,倏然蜷起脚趾,珍珠般的甲缘因羞恼泛起淡红。
她迅速将双足藏进裙裾,眼尾染着薄怒。
柳氏嫡女的玉足,何曾被外男窥见?
此刻,这位清冷才女连耳尖都烧得绯红,偏还要端着清冷声线。
“楚镇抚使,看够了么?”
声音,依然保持着世家贵女的矜持。
楚奕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:“是本官冒犯了。”
他环视四周,目光如刀般扫过每个角落。
“接下来,本官要搜捕罪犯柳乘风了。“
柳璇玑冷冷道:“若是搜不到,楚镇抚使该给我一个交代。”
“好。”
楚奕干脆地应下,开始搜查。
而柳璇玑似乎真的有恃无恐,还真的任由楚奕在这间浴室寻找了起来。
浴室不大。
所以,找起来很快。
楚奕一无所获的皱了皱眉,猎犬的鼻子没问题,就在这里,怎么没人呢?
最终,他将视线,落在了前面的屏风上。
柳璇玑见状,立马开口打断他的思绪。
“楚镇抚使,你也找了一遍,连个人影都没有,也无话可说了吧。”
“今夜之事我可以不追究,但你得欠我一个说法。”
楚奕没有理会,看着屏风上挂着一个嫩绿色肚兜,金线绣的缠枝纹在烛光下闪闪发亮,于是伸手过去。
“你干什么?”
柳璇玑急了,声音陡然尖锐。
但楚奕却只是将屏风推开,他紧接着猛地将手伸进浴桶里,一把揪出了藏在里面的柳乘风。
“抓到你了!”
“楚奕!“
柳乘风惊怒不安,脸上的水渍也掩不住涨红的脸色。
柳璇玑急步上前,纱衣下摆沾湿了,也浑然不觉。
“楚奕,你当没看到,行吗?
她的声音突然软下来,不服刚才那般的有恃无恐,反而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哀求。
“若是交出去,乘风必死,就当是我求你了。“
柳乘风闻言却暴跳如雷,拍打着水面溅起大片水花。
“姐,你别求他!”
“你可是上京城第一才女,更是我柳氏第一女智囊,一个破落户也配你求他?给他脸了啊!“
楚奕闻言,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意。
“上京城第一才女?柳氏第一女智囊?”
他忽然扭头逼近柳璇玑,近到能闻到她发间残留的桂兰蔻香气。
“呵呵,你知道这两个称谓,其中掺杂了多少水分吗?“
柳璇玑脸色骤变,忍不住深处指尖,深深掐进楚奕的手臂。
“楚镇抚使,你别说了。”
她的声音里,带着一丝罕见的慌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