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人学学,你光指导就行。”
郑队长嘴里念叨那抢劫犯是在负隅顽抗垂死挣扎,一边把脚下油门踩得更低。
车开动之后,坐在后面的谢共秋很少插话,他只默默地翻阅膝盖上的报告。
只有郑队长具体地和他讨论案情时,才间或言简意赅地回应两声。
“嗯……?”李彧总觉得,坐在身边的这个男人很面熟。
但是他脑子里日常被研究数据和经费申请塞得满满当当,猛一下子也想不来在哪里见过。
对方冰疙瘩似的态度直接打消了他搭话的念头,于是李彧不动声色地朝右边坐了坐,跟花祈夏挨得更近,他压低声音——
“哎祈夏,我,我怎么,觉,觉得这人……嘶,看,看着……”
他嗓音更轻,几乎只用气音小心地:“看着眼,眼熟?”
花祈夏心中苦笑,听见李彧的问题,她下意识侧过头隔着李彧看向谢共秋:
车窗外的景色正在飞速朝后退去。-三^叶¢屋` *无?错~内-容·
车内光线忽明忽灭,花祈夏视线落在他干净空白的袖口和衣领上,忽然,谢共秋抬起头目视前方,他的左手随之合上了报告——
就在花祈夏以为他察觉到了自己的凝视时,“唰——!”警车稳稳当当停在了公安大楼的门口。
咔哒。
车门解锁,坐在最边上的谢共秋率先打开门下了车。
“来,进去吧。”
郑队长从车头绕到花祈夏这边,简单跟她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,“我待会儿找个警察领你们过去,就是做个笔录,不用紧张啊,有啥说啥就行。”
“好,我记住了,麻烦您了郑队长。”花祈夏深呼吸,她余光倒映着那个下了车就径直走进大楼里的背影。
公安大楼里的光线不如外面的强烈,那人孤冷独行的身影从收束的阳光下穿过,劲瘦挺拔,白色衬衣被秋风吹得微微鼓起,他一点点融没在门口仪容镜折射的蓝光里。
……
一个小时后。
率先做完笔录的李彧握着一杯热水,在大厅等候区坐立难安,时不时地站起来朝一个方向张望。
他低头在手机上敲了几条消息,又推磨似的在大厅来回踱步。
直到墙上的挂钟分针又转了一圈,不远处询问室的门才“吱呀”一声打开了。
“来,来了!”李彧忙不迭小跑两步迎上去——
“怎,怎么样了?”
花祈夏跟着一位辅警走出来,李彧“哎呦”一声,“怎,怎么这,这么长时,时间,我还,还以为出,出什么麻,麻烦了。”
旁边的辅警简单和花祈夏交代了些后续问题,听见李彧的担心,对方笑着解释道:“毕竟涉及到境外人士和媒体,又是在法院门口闹的事,处理起来确实要费点儿时间。”
辅警:“你们可以先回去了,后续等通知吧。”
“哎,哎好,谢,谢谢您啊。”
李彧一边转头连连道谢,一边把花祈夏拉到座椅上坐着。
“咱,咱律,律师都去见郑队长了,还没,没出来,咱先在这里等,等一下吧。”
盛了热水的纸杯被放在一旁,他站在花祈夏侧边:“祈,祈夏,你头上给那,那群神,神经病砸,砸到没有?我刚,刚才看好,好像砸了一下?有,有事吗?还疼不疼?”
李彧面露关心,在心里则语气流利地把那群闹事的人骂了个遍。
开玩笑,这女孩现在可是他们组新一届招生招来的独苗苗。
樊老师去琼省调研前特意叫师门里几个大的多照应着点儿,别又和以前招生一样刚入门就给人新生吓跑了。
结果现在倒好,一转眼的功夫差点儿被人开了瓢。
李彧惊魂未定,生怕人家就此心寒,撒手不干直接坐飞机回去了,刚才赶紧把事情汇报给了在外地的樊老师。
花祈夏不知道她这位新师兄丰富的内心活动,她捂了捂后脑勺,看看掌心是干净的。
“没事,疼倒是不疼了。”
就是那手机壳子太硬,转头抬头时还会牵带起一阵一阵迟涩的钝意。
“这,这回让他,他们,还,还有那朴什么的,一,一个都跑,跑不了!”
李彧摘掉眼镜,用衣服使劲擦了擦镜片,又不放心地绕到她椅子后面。
他两只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似的,“要,要不你掀一下头发?我给,给你看看吧,要,要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