撑身体,抬头迎向嘉文三世的注视——那目光没有胜利者的轻蔑,反而像铁砧上的淬火池般灼热。
“姓名?” 国王的声音穿透战场的死寂。
赵信的喉头滚动,二十年奴隶生涯锻造的麻木外壳轰然龟裂:“赵信……我的父母叫我赵信。?k!e~k`a+n/s\h?u~.·c¢o`m?”
战俘营的火把将赵信的影子投在帐篷上,如困兽扭曲挣扎。帐外传来德玛西亚士兵的交谈:
“医师又去给诺克萨斯人疗伤了?要我说就该让他们烂在……”
“陛下说,荣耀不在杀戮,而在约束杀戮的勇气。”
赵信的指尖抚过包扎伤口的亚麻布,上面残留着德玛西亚药草的苦香。他突然抓起钱袋冲向王帐,卫兵的长戟交错成十字:
“我要见国王!” 他嘶吼着扯开衣襟,露出心口角斗场烙下的蛇形印记,“用这袋钱买我的命——然后让我为您而战!”
嘉文三世拂开颈前的枪尖,将一枚德玛西亚鹰徽按进赵信染血的掌心:“从今天起,你的陷阵之志只为生者燃烧。”
第三幕:白岩城的试炼
秦风抹开护目镜上的血泥,暴雨将战壕冲成猩红的泥潭。三小时前,魔龙族的骨翼撕碎了东线堡垒,前锋营全军覆没的噩耗随闪电劈进指挥部。
他攥紧被酸雨腐蚀的通讯器,指甲陷进金属外壳——德雷克将军的嘶吼还在颅内震荡:“守住白岩城墙!否则铁流关门户大开!”
“援军?” 白岩一脚踹飞变形的弹匣,脸颊肌肉因愤怒抽搐,“后勤队今早被魔龙分尸在蟒行峡谷!我们现在是插进敌人喉咙的断刀!”
瞭望塔突然炸成火球,魔龙斥候的骨翼掠过城墙缺口。白岩的瞳孔骤然收缩:
“它们变了…”他嘶声指向城外——二十头铁甲魔龙以楔形阵紧贴移动,鳞片间隙伸出淬毒骨矛,每头魔龙的尾链拴着人类俘虏的血尸,像拖着警告旗帜。
秦风猛地按倒举枪的新兵:“那是饵雷!射击尸体会触发酸爆!”冷汗混着雨水流进嘴角,他看清了魔龙首领脊背上旋转的紫晶符文——正是古籍记载的 “痛苦共鸣装置”。
医护官叶琳摔开医疗箱,举着瘟疫试管的手剧烈颤抖:
“用‘腐心之泪’?这些毒雾会无差别融化血肉!” 她将试管狠狠砸向岩壁,玻璃渣混着绿色毒液溅上秦风的护甲,“你想让白岩城变成第二个暗影岛吗!”
秦风凝视着城下被铁链拖行的俘虏——其中有个少女正用石块磨蹭尾链,指甲外翻的食指在泥地上划出歪斜的“SOS”。他闭眼扯开防护匣:
“启动风向测算机…毒雾只飘三分钟。” 铁手套捏碎安全锁的瞬间,他听见自己灵魂崩裂的脆响。
当绿色毒云吞没魔龙战阵时,白岩率队从排水渠爬出。弩炮阵地前,魔龙首领的骨翼己被腐蚀穿孔,却仍死死护住紫晶符文。
“它的弱点是逆鳞!” 白岩咆哮着掷出链锯长矛。旋转的锯齿卡进龙颈时,魔龙首领的利爪也捅穿他的肩胛。
秦风在血泊中架起弩炮。瞄准镜里,白岩染血的脸与魔龙金色竖瞳重叠——同样的绝望,同样的不屈。他扣动扳机的食指结满冰霜
“此箭——祭山河!”
紫晶符文在弩箭爆炸中化为粉尘。残存的魔龙哀嚎着退回黑暗。白岩躺在尸堆上,任叶琳用烧红的匕首剜出肩甲碎片:
“知道为什么叫‘白岩城’吗?” 他抓起一把混着龙血的白色砂岩,“初代城主说…这种石头能在最黑的夜里反光。”
秦风突然僵住——城墙裂缝透出的微光下,砂岩表面浮现出细微的 金色电路纹路。远方传来魔龙族新的号角声,比以往更刺耳,更有序…
叶琳将染血的试管残骸埋进墙缝。在她转身刹那,一缕绿雾从沙土渗出,缠绕着砂岩上的金纹钻入地底——像沉睡的古老脉搏重新跳动。
终幕:哀伤之门的烽火
卡莉斯塔的骨矛刺穿第十三个哨兵时,腐化的血珠顺着矛尖滴落,在青金石路面上蚀出焦痕。她机械地甩动武器,空洞眼眶中幽火跃动——这是被复仇之誓吞噬的第三百二十七年,暗影岛迷雾己吞噬哀伤之门最后的晨曦。
城门浮雕上缠绕的紫黑色藤蔓突然抽搐,像濒死巨蟒的神经反射。远处传来赫卡里姆梦魇骑兵的嘶吼,夹杂着锤石锁链拖曳的金属刮擦声。
"将军...您曾发誓用生命守护这道门。" 沙哑男声从残破塔楼传来。莱卓斯的铠甲布满裂痕,胸甲凹陷处插着半截卡莉斯塔的骨矛——那是三小时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