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翼翼地,极其缓慢地,探出了戒指清凉光晕笼罩的范围。
**“嗤——!”**
一声令人牙酸的轻响,伴随着一股焦糊的气味骤然升起。?m·a!l,i′x\s~w!.?c?o~m?仿佛将手指瞬间插入熔化的铁水,一股无法形容的、钻心蚀骨的剧痛猛地攫住了他!指尖的皮肤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变得焦黑、碳化、卷曲,油脂被高温炙烤出来,发出“滋滋”的悲鸣。剧痛让他眼前发黑,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如铁。
然而,就在那片触目惊心的焦糊之下,在那被焚毁的表皮深处,陈玄强忍着几乎撕裂灵魂的痛楚,锐利的目光死死锁定!
他看到了!
焦黑之下,并非彻底的死寂。细微到几乎难以察觉的肉芽,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蠕动、交织、重组!新的、粉嫩的皮肤组织,正顽强地、生机勃勃地试图覆盖那狰狞的伤口!毁灭与新生,竟在这微小的方寸之地,同时上演!
**明悟!**
如同黑夜中的一道惊雷,瞬间劈开了所有迷障!痛楚依旧撕心裂肺,但陈玄的眼中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。焦糊的手指不再是痛苦的象征,而是通往无上奥秘的门扉!
“原来如此……不破不立,破而后立!金鹰的涅盘,无需外火,自身便是熔炉!毁灭即新生,寂灭蕴生机!”他喃喃自语,声音嘶哑却带着金石般的坚定,“我那残破的丹田,苟延残喘至今,如同腐木,如何能承载新生的参天巨树?不彻底粉碎它,谈何‘立’?!”
陈玄猛地站定,目光决绝地扫过眼前这片能将钢铁都融化的死亡之海。他缓缓地,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肃穆,一步踏出了戒指那淡蓝色光晕的庇护范围!
**轰——!**
仿佛一滴水落入了滚烫的油锅!失去了戒指的守护,沙海积蓄了千万年的酷烈阳煞,如同亿万根无形的火焰长针,瞬间刺穿了他的衣衫,扎入他的每一寸肌肤!他那身坚韧的武者劲装,几乎是眨眼间便腾起青烟,焦黄、卷曲,化作片片飞灰,被热风一卷便消散无踪!
紧接着,是他裸露的皮肤!古铜色的肌肤在足以熔金化石的阳光下,迅速变得赤红、发亮,然后龟裂开来,如同干旱千年的河床。细密的血珠刚渗出,就被瞬间烤干,留下暗红色的焦痂。肌肉在高温下发出轻微的“噼啪”声,仿佛在哀鸣。整个人,瞬间化作了一个熊熊燃烧的人形火炬!皮肤在燃烧,血肉在燃烧,甚至连呼出的气息都带着灼热的火星!
难以想象的剧痛如同海啸般淹没了他每一个神经末梢,远胜于指尖试探的千百倍!这痛苦足以让钢铁意志崩溃,让灵魂尖叫着逃离这具正在焚毁的躯壳。
然而,就在这焚身炼狱的最深处,在陈玄被烈焰舔舐的肉身核心,在那仿佛即将化为焦炭的脏腑之间,一股微弱却无比坚韧的生机,如同深埋地底的种子,正在顽强地萌发、汇聚、壮大!它贪婪地汲取着那毁灭性的太阳真火,将其转化为自身重生的养分!这股生机被外界的毁灭死死压制着,如同被巨石封堵的火山熔岩,等待着最后的爆发。
“不够……还不够!那腐朽的源头仍在!”陈玄的意志在剧痛中保持着最后的清明,他清晰地感知到,那残破不堪、如同漏勺般的丹田,此刻竟成了阻碍这股新生力量彻底爆发的最大桎梏!它像一块顽石,死死地堵住了生命之泉喷涌的通道。
“给我……碎!”
陈玄在心中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,将所有残存的力量,连同那在毁灭中孕育的、不屈的意志,狠狠地、决绝地,撞向了自己那早已千疮百孔的丹田!
**“咔嚓——!”**
仿佛琉璃破碎,又似星辰寂灭!一声只有陈玄自己能“听”到的清脆碎裂声,在他体内轰然炸响!那束缚了他多年,带给他无尽痛苦与屈辱的残破丹田,终于在这一刻,被他亲手彻底崩碎!
**轰隆隆——!**
禁锢破碎的刹那,如同积蓄了万载的洪流冲垮了堤坝!那股在他肉身深处苦苦压抑、酝酿、积蓄的磅礴生机,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!它以无可阻挡之势轰然爆发!
不再是微弱的生机,而是浩瀚的生命洪流!浓郁到化不开的翠绿色光芒,如同实质的液体,瞬间从他身体的每一个毛孔喷薄而出!以他盘坐之处为中心,一个巨大的、生机盎然的绿色光环猛地荡漾开来,如同神只投下的涟漪,迅速扩散至方圆数十丈!光圈所过之处,滚烫的沙粒瞬间冷却,甚至有几株极其顽强的沙棘幼苗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破沙而出,绽放出点点新绿!
紧接着,一道凝练如实质、赤红如熔岩的气血狼烟,自陈玄的天灵盖处冲天而起!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