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老太:前世我养了几个白眼狼,他们吃我的喝我的,最后把我赶出家,重生归来,看我怎么收拾这群白眼狼。_咸.鱼¢墈~书, *哽′辛?最`全+
八九十年代风格的村舍。
张老太坐在摇椅上,手里拿着张录取通知书,摇椅前大儿子眼巴巴看着录取通知书。
“妈,我求求你了,你就让我去上大学吧。将来我一定会好好孝顺你的。”
对于大儿子的【哀求】,张老太充耳不闻,像个大爷似的伸出手,大儿子立马把茶盅放在她手里,喝了茶她又指了指右侧的茅坑,茅坑边放着两个桶。
“去,挑粪,把山坡上那亩菜地浇灌了,还有别忘了在粪桶里舀两勺肥料。”
“妈!”大儿子的音量突然拔高,脸上仿佛受了委屈:“我好歹是大学生,搁谁家都得说祖坟冒青烟,你让我去挑粪,让人看见了会笑话咱家的。”
张老太也不说话,作势就要把录取通知书撕了。
“我去,我去,我去行了吧!”大儿子吓得连忙同意。
来到茅坑前,他先往粪桶里舀了两勺肥料,又捏着鼻子装满粪水,将扁担放在肩上,刚走两步,摇摇晃晃的,粪水洒的到处都是,连忙停下,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摇椅上的张老太。
“这才哪到哪啊,待会上山有你好受的。?齐^盛,晓?说~蛧\ *毋*错_内¨容_”张老太没理会儿子求助的眼神,冷笑道。
大儿子一咬牙,继续挑起粪桶,小心翼翼往前走,但没走几步就感觉肩上火辣辣的疼。
张老太起身,从屋里大堂搬出一张摇椅:“坐。”
大儿子一喜,屁颠屁颠跑过去就要坐,被张老太一条子抽在背上,疼得他龇牙咧嘴。
没理会儿子,张老太看着篱笆墙外的陈然,示意他坐。
陈然倒也没矫情。
坐在摇椅上。
“让你见笑了。”
“说实话,每次重演生前这段的时候,老婆子我,都恨不得把这几个不孝子杀了。”
陈然没接话,张老太便自顾自说道:“老大考上大学,有一份体面的工作,但他一直住在城里,他那个媳妇啊,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乞丐,他也很好面子不希望有人看到我这位母亲。”
“我大女儿,年轻的时候想与村里的流子私奔,被我及时发现阻止了,后来啊,那个流子发达了,赚了很多钱,她一直怪我毁了她的幸福人生。”
“二儿子被我宠坏了,从小好吃懒做,我想着,给他找个泼辣点的媳妇才能管得住他,他们相亲那会,都看上彼此,我当时很高兴,几乎掏空了家底,才凑齐三转一响的彩礼,哼,两人结婚后,二儿媳说什么,我那儿子就听什么,把家里的东西,都往她娘家里搬。.比~奇·中+蚊~徃~ ~首_发/”
“我的小女儿,她要学历没学历,要长相没长相,当年她想去南方做生意,我支持她,把家里剩余的钱都给了她,后来她出国了,再也没回来过。”
说到这,张老太一下从摇椅上站起来,愤怒盯着陈然:“你告诉我!我做错了什么?”
“我丈夫死的早,含辛茹苦把他们养大!”张老太指着对面山坡说道:“村里人欺负我家没男人,给我分的地那么远,但我心里是高兴的,每次挑粪上山坡的时候,我都在想,没关系,现在苦一苦,将来等孩子大了,他们会孝顺我的。”
“他们会孝顺我的……”张太老嘴里喃喃。
“我恨!”
“每次重演,我都恨不得杀了他们,但我明知道他们只是复制人而已,却依旧下不去手。”
“每次他们在我面前一哭二闹的,我就会心软……”
张老太泣不成声。
陈然默默点上一支烟,他知道眼前的老太在折磨自己。
在爱与恨中轮回。
他想起柳岸风的话:【恨,能超越时间与空间,能超越生死;心,是唯一的救赎。】
张老太活在完美世界,但她的心被留在了地狱。
于爱恨中折磨自己。
陈然很好奇,既然这样她为什么会选择留在这里?毕竟对于她来说,这里又何尝不是第二个地狱?
但,仔细想想,好像只有留在这里,她才确定自己还活着。
而不是行尸走肉。
这是她的终极。
这一路,陈然看到过很多人的终极,有的娱乐至死,有的渴望亲情,有的祈求救赎,有的憧憬美好未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