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的第一封指令递给他,声音压得极低:“速去城东土地庙,将此令亲手交给庙祝老何!让他按计行事,不得有误!”
这个老何乃是他走访民间之时遇到的,从交谈当中得知,其与冯家似乎有不共戴天之仇。
“是!”差役接过帛书,转身快步离去。
紧接着,李儒又飞快写下第二封、第三封指令。
“来人!”李儒再次对着门外低喝。
一个却眼神精悍的年轻衙役应声而入,此人正是先前那个刘大柱。
“刘大柱!”李儒将指令递给他,“持此令,秘密召集城南、城北两处‘民壮’首领,让他们依令集结待命!记住,要快!要隐秘!”
“属下明白!”刘大柱眼中闪过一丝兴奋。
这些所谓的“民壮”,无一不是被冯家欺辱,有着血海深仇之人。/微·趣^暁\说.王. .勉\费~悦~黩.
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,整个大堂弥漫着令人窒息气氛。
李儒端坐案后,闭目凝神,如同入定的老僧。
王通和赵迁目光闪烁,脸上带着几分焦虑不安,周奎则望着窗外渐渐浓重的夜色,眉头紧锁,一言不发。
第一夜,平静得诡异。
只有风声,在合阳城的上空呜咽。
翌日,白天依旧在一种压抑的平静中度过,县衙被羽林军无形地“看管”着,气氛肃杀,衙门外聚集的百姓更多了,他们沉默着,眼神中充满了忧虑和对李儒的信任。
而冯府之内,气氛却截然不同。
“哼!两日?那李儒小儿不过是垂死挣扎,拖延时间罢了!”冯彪不屑地灌下一口酒,“羽林军都来了,他还能翻出什么浪花?”
冯万金的脸上也露出一丝放松:“智儿此计,天衣无缝。
勾结匈奴,私售军资,这可是叛国的重罪,就算那皇帝小儿想保他,也堵不住悠悠众口……”
冯智却微微蹙眉,他总觉得这平静得有些过分。
“父亲,大哥,还是不可大意,让家中护卫都打起精神,这两日,府门紧闭,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!”
“二弟你也太小心了!”冯彪不以为然,“难道他还敢带人来打我们冯府不成?借他十个胆子!”
冯智摇摇头,没有再说,但心中的不安却更加强烈了。
第二夜,子时。
万籁俱寂,白日里喧嚣的街道己经空无一人,只有更夫敲着梆子,声音在空旷的街巷中回荡……。
“梆!梆梆!”
“天干物燥,小心火烛……”
更夫沙哑的嗓音刚落下,异变陡生!
“嗖!嗖嗖!”
数支涂抹了黑漆、在夜色中几乎完全隐形的弩箭,从冯府从对面屋脊的暗角里电射而出!
噗!噗噗!
沉闷的入肉声响起!
冯府大门前、以及几处角楼上负责警戒、正打着哈欠的家丁,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,便被精准地射穿了咽喉或心脏,软软地栽倒在地!
紧接着,几条矫健的黑影,利用飞爪绳索,悄无声息地翻越高墙,落入冯府前院。
落地瞬间,手中雪亮的短刀便抹过了几个听到轻微异响、前来查看的护院脖子!
“敌……呃……”
一个护院只来得及发出半声短促的惊呼,便被捂住了嘴。
几乎在同时,冯府厚重的大门内侧,传来几声轻微的“咔嚓”脆响——门栓被人从里面用特制的工具无声切断!
“吱呀——”沉重的大门被缓缓拉开一条缝隙。
早己埋伏在门外阴影中的数十条身影,快速涌入,这些人穿着深色的劲装,蒙着面,只露出一双双满是怨怼的眼睛!
为首的,正是那眼神精悍的刘大柱和几个同样精壮的汉子!
“杀——!”
一道低沉吼声,瞬间打破了冯府的死寂!
“什么人?!”
“有贼人!快来人啊!”
冯府内终于被彻底惊动!惊呼声、叫骂声、兵刃撞击声、惨叫声骤然爆发!
然而,这群入侵者显然有备而来,目标明确!他们分成数股,如同锋利的锥子,首插冯府的核心区域!
血腥的混战就此展开!
“保护老爷!”
“挡住他们!”
冯家的护卫们,看似一个个人高马大,实则却是一群绣花枕头而己,欺负欺负老弱妇孺还行,面对这群突然杀进来的壮民,几乎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。
“冯万金老狗!纳命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