义庄内尘雾弥漫,断裂的梁柱在月光下投下森然阴影,受伤的赤霄低喘着护在王云身侧,地面蜿蜒的血迹将青砖染成诡异的紫黑。′E?Z^小+说?网_ \追.最`新′章+节\
任瑶枝癫狂的笑声如同毒蛇信子,不断啃噬着众人的神经,被操控的镇民们维持着狰狞的姿态,空气里弥漫着腐肉与血腥混杂的气息,压抑得令人窒息。
唐雨晴望着王云肩头不断渗血的伤口,又瞥见赤霄皮毛下翻卷的伤痕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。她突然露出决然神色,睫毛剧烈颤抖着,眼中闪过一抹狠厉——哪怕被缠魂丝禁锢,她也要用最后的力气结束这场悲剧。就在她拼尽全力咬向舌根的刹那,任瑶枝指尖猛地发力,将她的挣扎扼杀在半途......
“咬舌自尽?多好的戏码!”任瑶枝指尖猛地收紧,缠魂丝如铁箍般勒住唐雨晴的脖颈,将她吊在半空摇晃,“别急着死啊,我还没看够你们互相残杀的样子!”
唐雨晴嘴角渗出鲜血,拼尽全力咬下,却只在唇齿间留下几道血痕,绝望的泪水顺着下颌坠入尘土。
“哭什么?你的好郎君不是很有本事吗?”任瑶枝突然扯着唐雨晴的头发转向王云,银丝勒进她的皮肉,“来啊,用你的掌劈开这缠魂丝!说不定能顺便把她的脑袋一起劈下来——”
话音未落,一道银光如闪电划破夜空!韦家天勾的锁链带着破空锐响缠住缠魂丝,熟悉的怒喝震得梁柱簌簌落尘:“妖妇,看看你的丝硬还是我的索硬!”
王云浑身一震,赤红真气在掌心暴涨的动作猛地凝滞——月光下,韦瑛踩着断梁凌空而立,玄铁锁链与银丝相撞迸发万千火星,将他英气的眉眼映得忽明忽暗。-2/s¢z/w`./c+o-m′
任瑶枝瞳孔骤缩,指尖青筋暴起却无法收回丝线。被操控的镇民们保持着扭曲的姿势僵在原地,唐雨晴也重重摔落在地,缠魂丝如僵蛇般垂在一旁。
“老云,机会!”韦瑛锁链猛地一扯,任瑶枝踉跄的瞬间,赤霄已如离弦之箭扑出,利爪裹挟着冰寒之气直取面门。
王云周身赤红真气化作狂龙,云擎掌带着开山之势轰然拍出:“任瑶枝,今日便是你的死期!”
任瑶枝发出一声厉啸,黑袍轰然炸裂,数十道缠魂丝如潮水倒卷收回,在周身凝成血色护盾。
“王云,这笔账我记下了!”她怨毒的目光扫过众人,身影突然化作紫雾消散,只留下残音在废墟中回荡:“九莲教的怒火,会让你们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!”
尘埃尚未落定,王云望着韦瑛肩头溅落的碎瓦,眼眶瞬间发烫。2?萝!|?拉;小?说/2| ?1最:新?<)章>+节&*更=新?e快??这位在血雨腥风中摸爬滚打的西厂副统领,此刻玄甲染尘,天勾索还在嗡嗡震颤,却咧着嘴角道:“老云,你小子又把自己折腾成这副鬼样子?”
赤霄率先发出欢快的低鸣,雪白的大脑袋蹭过韦瑛手背。
王云大步上前,骨节分明的手重重拍在对方肩膀,指腹触到的却是一片潮湿——韦瑛的衣衫后背已被江水浸透,布料下隐约透出的鞭痕泛着青紫。“你到过嘉陵江?”他喉头发紧,突然被对方拽进熊抱。
“少啰嗦!”韦瑛的声音闷闷传来,带着劫后余生的粗粝,天勾索随意甩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,“你派清风帮送的信差点喂了鱼,老子带着人在江里捞了半夜,就差把嘉陵江都翻过来!”他猛地推开王云,却又死死攥住对方胳膊,目光扫过那些深浅不一的伤口,眼底腾起怒意:“九莲教这群杂碎,老子定要把他们的老巢掀个底朝天!”
唐雨晴倚着残柱勉强起身,看到两人对视时眼底翻涌的炽热,忽然觉得连身上的伤痛都轻了几分。
赤霄适时发出不满的呜咽,毛茸茸的爪子扒拉着韦瑛的腿,惹得后者大笑:“好好好,没忘了给你带韦家堡的鹿肉干!”他伸手挠了挠赤霄下颌,动作却在触及皮毛下的伤口时骤然停顿,眼中闪过一丝心疼。
韦瑛和王云相视一笑,默契不言而喻,空气中紧绷的弦骤然松弛。
这时,一道挺拔身影踏着满地碎瓦疾步而入,玄色劲装绣着暗纹云雷,腰间韦家堡特有的鎏金腰牌随着步伐轻晃。
青年男子抱拳躬身,朗声道:“少主,青蚨镇内的九莲教徒已经肃清!”
“来得正好,这是韦家堡年轻一辈里最能打的韦昭。”韦瑛揽过青年肩膀,掌心重重拍在对方后背,“上个月刚单枪匹马端了三湘水匪的老窝,连匪首的铁头功都被他用短刃破了!”
王云抬眸打量,只见韦昭剑眉星目,左眼角一道淡粉色疤痕斜斜划过,反倒衬得眼神愈发锐利如